虽然支持钱远山的人很少,但既然钱远山已经将问题摆在了桌面上,委员会就必须给予答复。于是,在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张维信站起身,来到发言台前,说道:“我代表委员会来回答老十一的问题和建议。首先,我谨代表委员会,对老十一这种勇于发表个人意见的精神表示肯定和支持。对于老十一对委员会有关新条款的顾虑,我也表示理解。不错,正如老十一所说,新条款中有关委员任期和连任的规定确实有造成独裁的可能。不过,凡事都要从两方面来看,视野要更开阔一些,看得要更长远一些。
咱们现在只是一群略有家资的普通人,虽然通过各种方式和一些地方势力产生了关联,但是这种关联只能为咱们提供一定的安全保障,却并不能为咱们提供衣食住行。咱们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要能自己养活自己,就必须要和这个时代的人接触、交流,通过经商做买卖、通过购置田产来挣钱,来养活自己。这就要求咱们必须遵守这个时代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商人或者一个农民,你是愿意和一个自己了解,与你有几年甚至十几年交情的合作伙伴打交道,还是愿意和一个几乎每年都会换一张新面孔,每隔一段时间自己都要重新和不同的当事人拉关系、培养感情的合作伙伴打交道呢?
咱们现在在良乡城里也算是有些名气了,商铺开了不止一家,酒楼、青楼都有所涉足,跟咱们合作的商贾、铺面也算有不少。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虽然咱们的产业有很多,商贸组的成员也不止一个,但是与咱们合作的商贾、铺面每次来和商贸组接洽业务,都会选择某个相对固定的团队成员进行接洽,而不会与其他自己不熟悉的成员接洽,更不会找到商贸组以外的成员身上。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是我前面说的人们都愿意和熟悉的面孔打交道。频繁变换相关负责人,就会使咱们的商业合作伙伴对咱们产生不信任感,那对咱们的商业发展是相当不利的。
与此相类似的,每次无论是钟员外派人来商量事情,还是胡知县派人来传达衙门里的消息,无一例外的都是由五哥或者我来接待。如果我们两个人不在,对方要么坐等我们回来,要么就此离去,下次再来拜访,绝不会和其他成员商讨事情。
我想这些人肯定不会只认识五哥和我,至少住在‘清园’的兄弟他们应该都熟悉。既然他们和大家都熟悉,那么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对咱们自己来说,大家都是一个头磕地上的拜把兄弟,谁与谁之间都没什么分别。但是,外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他们会非常自然的,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将咱们这些兄弟分成几部分。其中有说话算数的主事之人,有负责某一方面事务的专才,还有一些兄弟,因为所从事的工作是这些外人理解不了的,所以被他们当成了所谓的‘闲人’。然后,他们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找自己需要的人交流。
如果咱们这些人的身份经常发生变化,‘主事人’成了‘闲人’,‘专才’成了主事人,那么必然会令对方感到迷惑、无所适从,觉得无法看清楚咱们这个团队,进而产生对团队的不信任感也是很正常的。地方势力的不信任所带来的后果,可要比商业伙伴的不信任严重的多,这种后果是咱们承受不起的。
大家要明白,我们现在所处的并不是我们原来所熟悉的那个现代社会,那个提倡民主、自由的现代社会。我们现在是在西元十世纪,是在一个阶级分明、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这个社会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他们所熟悉、所遵从的是施行了一千多年的封建礼法。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民主’,什么是‘平等’,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习惯、按照这个时代公认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做事。
如果你的行为方式与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不能为他们所理解。那么,他们要么会视你为异类,对你敬而远之;要么会视你为异端,对你全面戒备乃至打击制裁。那样的话,咱们这群人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能想象的到。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问天天与这个时代的人打交道的老十、老十三、老十四等等商贸组的兄弟,你可以问问为了团队的发展而去幽州城向那个冯总管大献殷勤的五哥,你也可以问问你视做心腹的老二十九和老三十一,问问他们俩在山下的所见所闻,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甚至,你可以现在就走出聚义厅,向外面站岗的喽兵宣布,你钱远山已经取代五哥成为了这山寨的大头领,你看看那些喽兵会是个什么反应,看看他们是会高声拥护,还是会把你当成谋权篡位的小人一样看待。”
张维信的解释很有说服力,令钱远山也觉得七哥的这番说辞有些道理。毕竟钱远山自打穿越众们离开玉虚宫后,基本上就一直住在相对比较封闭的飞龙寨里,每天打交道的除了曾志林等兄弟外,就只有对他言听计从、丝毫不敢违逆的喽兵,与社会上的人接触的太少,所以思想观念和思维模式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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