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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总管府。
总管府参军段达从杨广的书房中沮丧的走出来,对着坐在外面等候的大都督裴礼说:“殿下请你进去。”段达很沮丧,他没法不沮丧。前几天他当着晋王的面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尽快查清楚那些敢于公然袭击晋王殿下的老鼠,还要找出太子那些潜入扬州的黑铁卫死士。可是数天过去了,这些天他调动了大批晋王的侍卫私兵,甚至以总管府的命令,传令江淮一带以扬州为中心的数州地方以及骠骑府、车骑府,让他们协同调查此事。可到现在,他除了知道扬州的这些老鼠中有一伙是太子的黑铁卫,还有一批更神秘者是从北方南下,极有可能是汉王杨谅的人外,其余的一无所知。每一次,当他查到点蛛丝马迹,迅速赶去的时候,最后总是晚到一步,一无所获。
想他曾经也是至尊潜邸的大都督,统领亲信兵。后来追随晋王,也曾经统领一万兵马,而连平数州叛乱。可现在,他竟然面对一群藏头摭面的老鼠,而束手无策。刚刚晋王虽然没有责骂他,可那阴沉的面孔,却让他清楚,晋王的忍耐已经快到底限了。若是再不能拿出些成果来,只怕自己这个扬州总管府的晋王左膀右臂地位不保。
库真大都督裴礼对段达点了点头,“段参军请勿过于忧心,某会在殿下面前尽量美言。”
“那真是太感谢裴兄了。”段达感激的道,裴礼虽然在晋王府中地位不如他显赫,可也不一般。他是府中资历极老的几个人,是当年晋王还是少年时就一直辅佐追随的幕僚,可以心腹中的心腹。
裴礼进入书房,杨广起身,“请坐。”一边说,他一边拿起紫砂茶壶亲自为裴礼倒了一杯热茶,裴礼虽然府中职务不算很高,可对杨广却是如师友般的关系。”
“好茶,芬香浓郁,甘味无穷。多谢殿下!”裴礼接过茶轻抿一口,赞叹感谢道。
“这茶确实不错,自从偿过这龙舌茶后,原来加佐料的煮茶孤是再也喝不惯了。只是这茶也太贵了些,一贯一两,还一斤难求。”
“确实值这个价,不过对殿下来说,倒也算不得贵。不过对某来说,这茶可就是一茶难求啊,有钱都买不到。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卖这茶的人很有手段,不过制茶的人更加难得,这种炒茶方式不但突破千年来成法,独具新意,而且这茶瓶上的采茶女绘画,还有这诗,这书法,无一不是上成精品啊。真很难想出来,这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杨广也点了点头,他也是个文词大家,对于这茶瓶上的画和读都大为赞叹,确实写的很好。尤其是那画,竟然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画技,可画出来的采茶女仿如真人,就像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跃然而出,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既然你也喜欢,孤这里倒还有几斤,一会分你一斤。”杨广对部下并不小气,茶之事也就此打住,他转而道:“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也只有你能去办。”
见杨广如此神色,裴礼也马上收起先前的轻快神色。“不知是何事?”
“裴先生,你还记得二十余年前吗,那个时候,圣上刚成为北周丞相,执掌朝政,孤被封为雁门郡公。”
“一转眼二十余年过去了,晋王也从少年郎成为当今天下贤名的晋王殿下,某一直追随殿下,对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是啊,二十多年了。”杨广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块玉温润晶莹,明显是长久放在身上养着。裴礼看到那玉佩上刻着如意二字,那一刹那,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许多,脸上有些受惊的表情。杨广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苦涩的笑道,“原来不止我一人还记得,你也还记得。二十年了,可我们都没有忘记,不是吗?”
裴礼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晋王并不是要听他说什么,他只需要安坐这里就好了。
“你知道的,这玉佩原本是一对的,一块刻着如意,一块刻着易风。如今这块如意在孤手上,可孤那块易风却不知道在何处了。”他摩挲着玉佩,仿佛在摩挲着深情的。“段达那个家伙越来越没用了,不过这些天他还是有些收获的,你知道吗,太子的黑铁卫最近一直在江南寻找易风,而且还在寻找那块刻有易风的玉佩。段达查到,他们找的那个易风,身上就带着那块玉佩。”
裴礼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重,最终忍不住问道:“难道那个易风就是...”
“十有八九就如你想象的一样,大概如此了。要不然,孤也想不通黑铁卫为何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杨广盯着玉佩说道,“虽然十六年未见,孤也一度以为那孩子早死了,可现在,我敢确定,他还活着,而且就是见地伐在追杀的那人。”
易风,其实是二十年前杨广还是雁门郡公时的一个化名,那块玉佩,正是那时他挂在身上之物。当杨广听说黑铁卫在追查一个叫易风的人时,他就有些心疑,等听到这个叫易风的人还有一块刻有易风二字的玉佩时,他已经可以确定,东宫追的这个易风,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十六年前夭折的私生子。
“裴先生,当年之事,造化弄人,本只是一场邂逅,谁也不曾想到后来命运会如此捉弄人。不管如何,当初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些年,我心底常常内疚。你知道,如意已经去了,原以为孩子也早去了。天可怜见,这孩子居然还活着。裴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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