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我只得快速甩开,退到了阴影里。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秒针慢慢的转动,擦过了十二那个正中央的数字,旧的一年过去了。
我仰起脸,对着那些接踵而至的烟花,小声的祝福道,新年好。
太强烈的光线,空气里浓重的硫磺味,满地的红色鞭炮碎末,四处是里面穿着睡衣外面裹着厚重棉袄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类似的神情,我认为,那就是对未来的期望,那些未知的憧憬永远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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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肩膀上重重的一拍,一回头就看了一只雪白的熊,乐得我一下子咧开了嘴。
花翎戴着顶毛茸茸的帽子,又穿了件宽大的长筒白羽绒服,完全契合那个成语----虎背熊腰。
“我就说这件会显胖,我妈偏不信,硬说这件好看好看。”某个人无奈的嘟起了嘴,我想起过年时期我妈带着我去买羽绒服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引起的审美差异吧。
“你怎么会来这边?”新年夜不应该是和家里人待在一起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难不成是专门来向我说新年快乐?
花翎的眼神慢慢移向天上的烟花,很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烟花真多啊。”
不得不说,她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很差。
我决定使用眼神攻势,微微眯着眼,这就是她最招架不住的审问模式,果然不到一分钟就败下阵来,举白旗道,“我送新年礼物去了。”
在脑海里迅速排除着这个接收新年礼物的对象,最终锁定在一个身影上面,瞄准的中心很确切的确定下来,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的可疑对象了。
不知是现在特有的光线原因,还是我眼睛自动镀上了一层色彩滤镜,花翎的脸上慢慢现出加深的红色,眼神都偏移开来不敢看我了,这就说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花翎根本藏不住心事,立马就败露了秘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白色羽绒服娇羞地摆了个尾,“我们牵手了啦。”
这对我而言不啻于陨石降落地球的震惊,整个人张着嘴看向空气中一个虚无的点,半晌才转向那个依旧娇羞的背影,慢慢道,“所以你们俩?”
伴随着某个很轻微的“嗯”声,很靠近的地方炸开了一支烟花,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声音,我站在这一片花团锦簇的背景里,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五味杂陈说的就是我,最后,我活动了下僵硬的脸部肌肉,总结出来了一句话,“曲花翎,你早恋了。”
某只硕大的熊一把奔上来捂住我的嘴巴,有很大程度的谋杀嫌疑,作为直接的被害人只得艰难逃离她的魔爪,两个在玩飞天小烟花的小屁孩看到我被人追杀,立马冲过来,用原始的蛮力拉住了花翎的裤脚,这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你千万,千万别告诉别人。”刚对着我大声喊完这句话就发现那四只脏脏的手正亲密接触她雪白的羽绒服,立马尖叫起来,“我的天啊,我妈会杀了我的。”
迎接新年的这一个凌晨,绚烂的天幕被烟花给填满,地上堆满了红色的纸屑,有一只白色动物在快速奔跑,带着极大的欣喜和微弱的害怕,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他们见面的情形会是怎样的呢?
我闭上眼睛,眼帘上慢慢浮现出那个场景,穿得厚重的两个人吹着冷风,憋不住话的花翎递出了礼物,说了新年快乐,而站在对面的舒青禾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暂时无法确定,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必定是一种内敛的温柔,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低下去的头颅。
我倒很想问问花翎牵手的感觉是怎样的,像书上说的那样一阵电流从指尖传到心房,还是滚烫到温度升高,还是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慢慢想到了另一个人,情不自禁将自己代入了那个画面里,却怎么也想不出曲方歌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这是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因为现实生活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个单向线条。只能是我走向他,而那个人他背过身去,留下的身影不会转向我,我能触及到的就只是地面上漆黑的影子,留有隐约的温度。
☆、浣溪沙
1
高中的地下恋情可以用很多词语来形容,甜蜜的暧昧,有距离的靠近,传递不完的纸条,这个时刻,整个教室的喧哗成为了最好的伪装外衣,一些眼神有了触碰,一些话语有了实际的倾诉,一些脸红浮上了心头。
在此之前我很少去注意班上那些坐在一起的男女同桌,女生微微的怒气让她看起来像个炸毛的小狮子,而坐在旁边那个偶尔撇过眼去看身旁人脸色的男生像是一只总是抱着巨大勇气却总是冒冒失失的兔子;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引力给吸引到了一起,从中间那隐约的缝隙里能看到男生认真垂下的侧脸,女生的视线也认真落在那本练习册上,拖着脸的左手慢慢打着听不到的节奏,披肩的长发宛若一匹上好的绸缎;女生正认真的学习,身边的不安分子却抿着嘴在她身后贴了什么纸条,下课后一定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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