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从不会在他面前展现。只因那个时候他将全部的信任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而如今他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信任。
秦王越发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变化,只觉得心情也越来越烦燥。
他将还在挣扎的元铭推出门去,任他大呼小叫地喊屈抱怨,冷酷地命令下人把这个金枝玉叶的六皇子送出秦王府。
傅紫维坐在床边,还在开导年修齐:“秀棋,你大病初愈,总是这样郁郁寡欢,对身体实在不好。如果你不想在秦王府呆着,我接你出去好不好?!”
他的确不想继续寄居于秦王府,可他同样不愿意去丞相府。不然只不过是换了个寄居之所而已。年修齐不想做那攀附树干的菟丝花,却不知应该从何处开始?
年修齐低头不语,傅紫维继续道:“或者,秀棋想出去散散心?离开这京城是非之地,外面天大地大,一定能让秀棋忘记所有烦恼。”
“你先把衣裳穿好吧,傅公子。”一道冷冷的声音横插一脚,秦王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回来。
“你怪讨厌的。”傅紫维瞪了秦王一眼道,抬手把衣襟上繁复的盘扣一一系上。
秦王给了傅紫维一定的面子,等他把衣裳穿整齐了才客客气气地命人送客。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周全地将他护送出门,让傅紫维想赖着不走也不可能了。
终于把这些扰人清净的家伙都赶走了,秦王心满意足地走回床边,在年修齐身边坐下。
年修齐靠坐在床头,面上有些出神,连秦王来了他似乎也没注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王将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柔声道:“小东西,回魂了。在想什么?”
年修齐猛地醒过神来,看向秦王道:“殿下,你和吕将军见过面没有?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秦王一听他提吕东洪,刚刚的好心情瞬间破坏怠尽。
“本王没见过他。”秦王生硬地回道。
“有点奇怪啊……”年修齐又陷入沉思。
刚才傅紫维的几句话,像在他脑海里拨动了一根弦似的,让他猛地回想起什么。
他想起了吕东洪。说到离开京城,吕东洪也曾怂恿过他随大军一起出征西北。
当日在皇宫里,吕东洪似是十分笃定地对他说,他一定会心甘情愿地离开秦王。那时候听着像是吕东洪随口一说的不服之语,此时想来,却总觉得大有深意。
难道吕东洪早已料到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亦或他只是了解秦王的禀性,知道秦王姬妾众多,才作这妄断之语?!
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吕东洪又是从何得知的?连秦王都查不到的散播谣言的幕后之人,和吕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年修齐想不明白,甚至越想越乱,不由地啃起了指甲。
秦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啃,面色不愉道:“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值得你愁成这样。”
年修齐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王。以他的那点才智,他也只能想到这个程度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给秦王去考虑吧。
秦王听了,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摸了摸年修齐的头顶:“修齐还在为本王着想,本王很高兴。”
年修齐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他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两只手抓着自己嫩白纤秀的脚腕,仰着头用堪称天真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对他有着不轨企图的男人。
秦王对上那两道视线,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进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去了似的。
谁说古板规矩的书生就一定呆笨?!只消一道眼神就能勾得人欲火焚身,便是原来的程秀棋,也没有这个本事。
秦王与他对视了片刻,用两手按住年修齐的肩膀,猛地俯下身来,脸庞贴近过来。
年修齐吓得向后一撤,手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只听“啪”地小小一声响起,虽然小却十分清脆。
秦王本来正欲在年修齐耳边说些甜言蜜语,也许能讨得他的欢心,还能再讨得一二点便宜来。尤其是这时候气氛正好——他以为的——却令不丁地挨了一巴掌,把什么旖旎风光也打散了。秦王不敢置信地瞪着年修齐。
年修齐忙收回手,缩着身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你!”秦王瞪着他,真不知要将他如何是好。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何况秦王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如今平白无故挨了人一巴掌,他心里如何不恼?
只是恼归恼,看着小动物一样战战兢兢往后缩的年修齐,他有再多气恼,也要全部吞到自己肚子里去。
“修齐,不要怕,本王不会怪你。”秦王柔声道,向年修齐伸出手去。
年修齐看着他的手,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避开秦王的手从他身边逃下床去。
他远远地跑到门边,回头看向仍旧坐在床边面色不善地望着他的秦王,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道:“秦王殿下,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秦王回答,打开门便跑了出去。
秦王这一次却没再将年修齐追回。他依旧坐在原处,动也不动,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修齐跑出了秦王的寝殿,冷风一吹,他才发觉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就跑了出来。只是此时他也不敢再回去了,只能抱起双臂,硬着头皮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好在秦王府的下人和侍卫规矩森严,就算看到这样的年修齐也只当没看到,目不斜视地做着自己的事,这让年修齐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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