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白那奇怪语气给恶心到的郁陶既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头疼。
“侯白,你听懂了她在说些什么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觉得我会一口吃了她。”无奈地发现自己靠得越近这小家伙就哭得越大声,侯白耷拉着眼角退到一边,郁闷地跟郁陶翻译小蛇妖的哭喊声,“一直都在喊着‘我很乖别吃我’之类的玩意儿。真是……老子不沾肉腥好多年了。”
“她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要说这蛇妖胆小吧她却是越哭越大声,小孩子的哭声本就尖利刺耳,郁陶渐渐生起了几许不耐烦,几步走上前去将她拎至眼前。
“你之前要是没捱过来死了,我或侯白吃了你的肉是天经地义;你现在活了下来成功化形,给自己挣到了命,只要以后不与我们为敌,我们就不会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不过一条寻常的水蛇妖,你的肉没那么精贵。”
“……明、明白了。”
被吓到忘记自己还在哭泣的小水蛇忍不住打了个嗝,满脸紧张地看着郁陶。
唔,这不是马上就乖巧下来了么,难道自己还有带孩子的天分?
满意的抿起嘴角,郁陶拎着小姑娘特意在侯白面前晃了晃,才把她放回原位。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我捡到的吗?”
“记得的。”稳稳坐在椅子中间,小胖胳膊放在小胖腿上,小蛇妖乖巧的就好像刚刚那些大哭指责全是在放屁,连眼圈都没红一下。
侯白抽着嘴角拉过两张椅子坐下,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没化形的时候不能离开水太久,所以先前一直呆在山林里的小溪里面修行,那溪流在山腹中有个水潭,哪怕天气再热,那水潭里的水也一向够我用的。”
“可是,山腹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洞,水潭里的水都从洞里流出去了,所以我也跟着游出去,差一点点就被在洞外舀水的人捉去煮成肉羹了!”
“然后,我突然就开始蜕皮长大了。”说到这里,小蛇妖不由得摸摸包住自己小肚皮的蛇纹肚兜,抖了一个激灵,“我蜕皮的时候需要好多水才行,可当时我能找到水的地方一天比一天少,每天都又疼又渴。后来大概是缺水被晒晕了?反正,嗯,大王你把我捡走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但就是动不了。”
“噗——”
“不要叫我大王。”横了眼一旁被逗乐了笑出声的侯白,郁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打算到底靠不靠谱。
天气转凉,酒馆里的生意肯定会逐渐好起来需要人手,可留下这么个山里出来不通人情的小妖在馆里当个小二打下手是不是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她才刚够桌子那么高呢!”听到店家的打算,侯白简直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我们可不能差遣这么小的娃娃,再说她会做什么呀?”
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就应该跟小猴子一样被好好护着吃吃喝喝,玩累了就睡一觉才对。
“我会做好多事情的,不会也能学会!”
“那好吧,接下去一整个冬天都不会缺水,这小蛇妖应该能养活她自己。”
微微挑眉,郁陶看向和自己同时出声的蛇妖,就见她正瞪大了眼睛鼓气看向侯白,皮肤上隐隐显出蛇纹,简直快气成一只青蛙精。
“大王……”
小蛇妖想留在酒馆的愿望溢于言表,身材矮小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惜这脑袋确实不大灵光……拿不定主意,郁陶转头看向侯白询问他的意见。
“侯白,你要是愿意带她当学徒,我就留下她接替你店小二的活计;你要是不想要这个的话,以后再招人也行,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握了棵草,想咳咳不出来,最后眼泪冒出来了
☆、开店迎客
自那一场酣畅淋漓的雷雨之后,天气便渐渐凉爽起来,时不时还会下上几滴小雨。
天还没有大亮,结束了一晚修行的郁陶倚在窗口向远处眺望,隐约能看到那较远处的农田里正不断起起伏伏的许多身影。
当年郁老头教导他识字的时候常说什么一年之计在于春,如今大概已经变成了“一年之计在于冬”。农户们也只有抓紧冬天这段太阳不算太毒的时间多多播种下耐旱的粟黍玉米,抓紧每次下雨的机会拿出所有瓶瓶罐罐储上水,竭尽人事地积攒着所有让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他也要抓紧这段官道上人流最多的时机,用心经营好自己的酒馆努力赚钱才对。
“大、郁大哥。”
“起来了?不错。”偏头看了看站在门口揉着衣角的小蛇妖,郁陶心下满意,“店里的生意很快便会忙碌起来,你既然在酒馆里留了下来,以后就跟着侯白好好做事。这几天还习惯吗?”
“是,我会好好学的!习惯!”
“嗯,先去把侯白叫起来吧,然后拿着那边挂着的抹布把店里的桌椅都擦上一遍。”点点头随口便交待了个任务,郁陶看着蛇妖矮小的身影蹬蹬跑向侯白的房间,支好窗子进到后厨。
走南闯北的行商、浪荡无赖的游侠、佝偻脏污的乞丐……三教九流不安分的人们就像雨后的蚯蚓一般纷纷冒出头来,一茬茬在酒馆前面的官道上来来往往。
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终于有一伙儿牵着骡子的家伙朝他们酒馆走了过来,按照侯白命令坐在门口磨了半天屁股的小蛇妖满脸放光地迎了上去!
“几位叔叔好,是来我们酒馆里歇脚吃酒的嘛?请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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