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毕竟港口是没有那么好猜的地点啊。”布克申颇为遗憾地道,“让她沉海吧,这也算是一点点小惩罚。”
保镖冰冷地回答:“是。”
布克申转了个身,看向窗外:“今天的夜晚是这么漫长,不来些开胃菜怎么行呢。不过可惜我不能看见,越过小菜直接奔向主食对于我这样的老家伙可是不好的习惯。”
“你下去吧,在这里听一个年纪大的人念叨不会是什么乐趣的事。”
“是。”保镖再次俯身,向伯爵行了个礼,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书房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壁炉里的火焰正在燃烧,那些艳丽的光点附着在木炭上随时都会发生哔啵的声音。
布克申依旧观看着窗外的景色,植物的颜色总是要更深,潜伏在一片暗影中,像是在随机而动着。布克申承认自己现在有一些激动和兴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明天切斯特的反应,更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继承了切斯特一切的那个孩子。
之前他和保镖简短的对话在他的脑中不停地回荡着。
布克申缓缓地转回身,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两张照片拿出来,他端详着十七岁的切斯特和婴儿的虚影。
“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培育得很好,使他按我想象的路前进,他会让所有人都羡慕。”布克申喃喃自语,“就像泽西伯爵一样。”
布克申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们在观赏教堂“净身”,而泽西伯爵带着他最小的养子进来时,那真是个美丽的孩子,天真纯粹,对“净身”充满了害怕。坐在最近的布克申甚至能听到他柔弱的声音,听他在叫着爸爸爸爸,那真是悦耳的乐曲。
布克申记得那孩子叫维利尔,黑头发蓝眼睛,皮肤特别的白,特别是在黑色的毛绒犬陪衬之下。还有鲜血,在他的身上就像玫瑰一样热情浪漫。在场的伯爵都为他惊叹,他们和布克申一样喜欢看“净身”,喜欢这种返古的黑弥撒,要知道这种活动在现在的生活中等同于消失。不过l国也不是如此血腥的国家,比如将单纯烂漫的孩子献给魔鬼。在孩子完成仪式之后他们会被清洗干净,接受教徒的歌颂,那是最接近上帝的时候。
布克申爱l国,爱这些神圣的仪式,爱孩子们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在他看来这就是原始的象征。人类从猿人过渡而来,随着感情的丰富日益伪装,但只有痛楚是不会改变。造就l国这样的环境源于它选择了专制之下皇帝为大,而作为皇帝兄弟的泽西伯爵,同样也是权利的象征。
因此,布克申只是围观,他从来不敢对泽西伯爵说把维利尔借给他几天吧,上帝啊,他简直是在梦里都这么盼望着。
可惜的是,泽西伯爵只出现过一次,就算布克申天天去参加“净身”都没有再看过他,也没有再看过那个黑头发白皮肤的小天使出现。
这一定是魔鬼在嫉妒。
“我马上就要得到了。”布克申贴近模糊的照片,“不仅仅是渴求,而是属于我自己的养子。我会带他去参加黑弥撒,去参加各种仪式,让他的身心他的灵魂都依附上帝。”
布克申陷入了疯狂的想象中,对于孩子一边哀求一边喊爸爸这种亲密的称号他真是无法抵抗。
“你拥有着优秀的血统——威廉姆斯先生,他值得人跪下臣服。你比任何用钱买来的孩子都要漂亮、真实。”
壁炉里的焰苗发出叭的一声,古老的挂钟当当当地作响。
坐在书桌旁的布克申犹如一尊石像,周围各种声音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他沉浸在虚构的世界里,沉浸在超越泽西伯爵的优越感中。
大家一定会喜欢他的,布克申想,到时他也会表现的很大方。
交换养子这种事在l国真是太平凡了。
然而m国。
布克申对m国的制度简直是无法理解!
在l国他们可以利用养子做任何事,养子既是尊贵的王子也是低下的奴隶,就像是黑暗与光明一样完美地存在着。
但m国却只知道遵循古板的规定和法律!
好在m国也给了他尊重,而那么几只小苍蝇也可以就这么忽略不计。
布克申像是一下清醒过来——毕竟美梦中突然涌出这么肮脏的象征真是让人格外的厌恶。布克申捏紧了照片。
“真希望明天能快点来临。”他说道。
他必须要快点回到l国,在这里,连伟大的威廉姆斯先生都不能理解他,不能按照他想象的去做。
只有l国,他的故乡,才会让他感受到安慰。
可是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做点什么,他难得才来这里啊。布克申望向切斯特的照片,嘴边浮起了一个笑容。他还想要一些筹码,还想让人更加记忆深刻一点。
“限时游戏之所以能够成为限时,原因在于当时间超过,地狱将会降临。”
*
凌晨一点,万物都在沉睡中等待着黎明。
喧闹的城市也陷入了黑暗,除了一些小巷子里还亮着红色的小灯,那通常都是不眠酒吧的象征。酒吧,劲爆的音乐和刺激的烈酒使人们具有不知疲惫的精神。
可是在西边的郊区,那里拥有的清静简直可以和同样住在偏远区的伯爵相媲美。
切斯特·威廉姆斯,优秀的的住处,此时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原因十分的简单,主人不在房子里。同时,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也不该在房子里看到任何的光点。
人们总是要睡眠,就算是在过去的六个月里那位难以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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