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黄翎羽回握了他的手,紧了紧,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挣脱了出来,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还坐着很多等候叫号的患者,他挥挥手离开了医生。
“最好还是换个工作,如果可以,换个城市更好。”医生站在诊室门口说道,但是心里也不认为他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的黄翎羽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问题。
黄翎羽走出医院主楼,自动玻璃门在身后无声地滑回。他伸出一直插在裤兜的右手,还在打着颤。
张开,里面是一枚刻着九宫文的草绿色玉璜,那一日挂在阎非璜脖子上的,只有这个出自他之手的玉璜。
“换个工作吗?”
这个玉璜,佩戴的人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他站在医院的观景池前,视线有些模糊。手臂放下的时候,玉璜滑落入碧绿的池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看不清了也好,没有必要看得太清楚。或者,如果他可以什么都不发现,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也许阎非璜的结局会好很多。
看来是必须要换个工作了,那些铁镐和泥土,是他再也不想接触的事物。
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
…………………………
自从晚间从皇宫里出逃,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六个时辰。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西戗族人的据点驰去。莫谙、团猴儿各乘一骑,慕容泊涯则是将黄翎羽揽在身前共骑一匹,另有三匹换乘的空马紧随三骑之后。
一晚发生的事如此之多,已经出乎慕容泊涯所料。尤其意想不到的是,黄翎羽竟在他与二哥会面时,在莫谙和团猴儿面前自认曾与阎非璜相识。
他低头地审视着靠在胸前的黄翎羽的侧脸,在熟睡的此刻,消去了清醒时的明朗,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冰冷。和已年过不惑的阎非璜不同,黄翎羽十分年轻。
就在昨夜,黄翎羽引燃了膳食房的大火。那种效果,和当年阎非璜制做出失传已久的火药一样。
——莫非西戗族的那个流传数千年的传说是真的?阎非璜是从别世转生而来的也就罢了,但是他的痴念竟然还能将别人的灵魂也带来吗?怎么想也是荒谬绝伦。
而如果黄翎羽真是被阎非璜所等待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在阎非璜都不抱希望甚至丧失了生念的多年以后的今日,才表露身份?
慕容泊涯忽然感到手背上被冰一样的东西溅湿了。这才注意到,黄翎羽的脸颊上还留着两道湿润的痕迹。
他不由得胸口一闷,似乎在许久以前,还是童稚年岁的自己也曾见到过类似的情景。
那个亦师亦友的人在看完西戗族圣碑上记载的掌故后,扶着乌黑的碑石呆怔了许久。那时他的脸上也是如此。虽然毫无表示,却让人不由得心神悸动。
“人前的开怀不代表无人后也能开怀,幸事可以分享,而不幸则只能自担。”那个人曾在酒后这么对他说。
阎非璜为什么会对一个人有如此的执念,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追随的目光?也许黄翎羽能给他一个答案。
胸前忽然一震,是黄翎羽醒转过来,原来泊涯不觉间举袖掩了他的双眼,他是被惊醒的。
“在人前哭得这么惨,未免太难看了吧。”慕容泊涯忍不住捉弄道。
黄翎羽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但也立即反击了回去:“没听说过鳄鱼的眼泪吗?这是排毒啊排毒!”
“鳄鱼?排毒?”
“长江下游不就有一大群鳄鱼吗……算了,孤陋寡闻如皇亲贵胄者估计也没见过。”黄翎羽揪着慕容泊涯的贡缎衣袖擦干净了脸,而后甩了他个鄙视十足的眼神。
虽然有些难堪,但是能够从过去的记忆中醒来真是太好的感觉了。
一旦触及当时的事,就本能地想要遗忘。因为似乎再不能相信别人的善意,也不能接受他人的亲近,那件事情之后,给他留下的就只有对人世纷争的厌倦与对自己的憎恶。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永远避而不谈。
——前事俱往,阎非璜先他一步转生于此世。
柳暗花明,曲径通幽,不论命运安排的是什么……
——[《净水红莲》-第一卷-悠久之翼-暂结待续]——
第一部非璜魅影山洞夜眠[41、42]
山洞夜眠[41、42]第四十一章由明转暗
自三皇子慕容泊涯大闹宫城离去那日已经过了半旬,洛平京经过数日的戒严宵禁,始终不得其踪,终于放开了管制。
已经皈依神皇教的皇帝在朝会上怒斥三皇子的逆天妄为、不忠不孝,下诏急令锦衣使会同宦厂僚员共同铲除三皇子一派在朝中势力,自此,曾只是传闻中的鲲组才暴露于世前,一时间杀戮又起。只是少有人知,这些被捕杀的“鲲”,只是一些替死鬼而已了。
位于皇城外围禁军营房中,一座独立的小院里灯火通明,很难想象此间半年无人居住,房主在前几日才刚刚远行回归。而此时,两名身着禁军服色的人正偷偷摸摸推开了门,蹑着手脚进了居室。
这两人是宦厂中人,他们听命暗查,数日来寻遍了营房上下,兵士的私房钱找到不少,要找的人却一个也没找到。
眼下,只剩此处房屋,只是此处可乃大燕朝极负盛名的女将武亮的居所。
大燕皇帝极其厌恶女子干政,唯独两人例外。一人是四皇子慕容炽焰的辅政莫灿,另一人便是这武亮。
莫灿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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