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水前。
这片湖不大,从这头到那头,湖水十分平静,像一面宝蓝色的镜子,倒映着流云。
我站在湖边气喘吁吁,这时湖面泛起一丝涟漪,镜子般的宝蓝色像丝绸一样皱了起来,一条细细的涟漪沿着中央裁开了水面。
裁水声朝岸边靠近,哗啦一声,我心中一跳,看见米凯尔从水中钻出来,就在离我十多米的地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头剪短的黑发不见了,又恢复了浅金色的长发,他像一只水中精灵,浑身披着晶亮的水光,浅金色的长发浮在宝蓝色的水面。
我哑然地看着他,整座湖泊仿佛是他的延伸,我被来自米凯尔身上,那份与水浑然天成的美收复了。
米凯尔朝我笑了笑,他像一只海豚,或者一条人鱼,身子往水面下一拱,又潜入了水下,他游动得毫无声响,最后就这么平静地来到我脚边,从水草丛中冒出头来,趴在岸边仰头看着我。
浅金色的长发泡在水里,像融掉的黄金,在他身边的水面下,我注意到有好几条鱼儿簇拥着他,它们的鱼鳞在阳光的水面下折射出斑斓的光。
米凯尔千万叮嘱我不可以带他去海边,但……你其实喜欢水,对吗?
16.
我像哄一条赖在水里的狗一样将米凯尔哄上了岸,一上岸他就摇头晃脑地甩了我一身水。
“别别别……别晃了!”我试图制止这个疯狂地甩动金色长发的卓奥友人。
我将他的长发拧成一股,像拧毛巾一样挤出里面的水分,米凯尔才稍微觉得舒适了一些。我满心疲惫地牵着殿下的手往回走,感觉自己好似在邀请女士步入舞池,因为米凯尔走着走着就要原地打一个转,这个时候我们就只好停下来跳个华尔兹——我让他从我手下呼啦旋过去……我真的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学会的这种芭蕾舞似的神奇步伐……
一路上我琢磨着该如何向米凯尔解释这一个小时的戏水时光,不过这点焦虑很快被不寻常的感觉打断了。
旅馆的三层楼房子就在我们前方一百码外,我们原可以步履轻快地穿越这片小树林,可是我记得自己走了都快有十来分钟了,旅馆的建筑仍旧在一百码以外。
四周的气息也越来越不对劲,寂静的树林怀抱着寂静的湖泊,但是这份寂静并非乡间田园令人惬意的静谧,而是一种危机四伏风声鹤唳的感觉。
突然间我想到,既然我们可以来橡树岭找智星人,希维尔的手下当然也可以来这里守株待兔等米凯尔。
我情不自禁握紧米凯尔的手,加快了步伐,米凯尔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被我拖着往前走,忽然从旅馆的方向我望见了跑出来找我们的安考拉(还有估计是被灌木丛遮住的阿卡和学者),居然现在才赶来?!我连忙挥手,大声朝他们呼喊:“安考拉!我们在这儿!!”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清晰得突兀,但他们似乎既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我们,一直在树丛那头来回寻找着。
阿卡和学者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张开嘴很明显是在呼喊我的名字,可离得这么近我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这不禁令我不寒而栗。
奈提奈让我们保护米凯尔,我以为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明着来的刀枪棍棒,肉搏我们还有安考拉,实在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可是这种手段……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突然间天空就阴云密布,旅馆的画面渐渐被一团诡异的黑雾盖住,四周变得阴暗又压抑,不知名的声音像密密麻麻的爬虫一样聚来,它们忽远忽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从刺激耳膜的杂乱的嗡鸣变成快要让脑子开裂的扭曲咆哮,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这多半是一种精神攻击,很明显是冲着血统不纯的米凯尔来的,但是对我这个地球人的杀伤力一点也不小于米凯尔。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些声音和眼前黑暗压抑的场景让人抑郁,恶心,狂躁……我毫不怀疑它们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真的能把我逼疯!
我双手抱头,声嘶力竭地大喊:“米凯尔!!别听!!”
我试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这些阴暗的声波,但根本没用,它们甚至比我自己的声音离我更近,好像就在我脑子里扎了根,我自顾不暇,更别提对米凯尔提供什么帮助了。
就在我觉得在劫难逃的时候,我的手被拉住了。
米凯尔蹲下来,正面看着我,他似乎不明白我在遭受什么,我既狂躁不安,又震惊不已,精神攻击对米凯尔竟然是无效的吗?!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他双手合握住我的手,那些狂躁的声音就好似被推远了一些。小金又凑上来舔了舔我的脸颊,他的舌尖有点凉,舔过之后脸颊却残留着暖意,我的注意力被短暂的转移了——从那些狂躁致命的声响里。
然后他忽然抱住我,做了个和先前在湖里一样的动作,腰身向上一抬,又向下一沉,紧跟着我发现脚下的土地全没了,四周一片水声荡漾,我竟跟着米凯尔潜进了水里!
可我不会潜水好吗?!
我屏住呼吸,感到柔顺的金色长发在我身边缭绕,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睁开眼,我们正置身在一座很小的湖泊中,准确地说它小得只有游泳池那般大小,前后左右都不到三十码,隔着湖水还能听见上方可怕的狂暴声,它们好像在寻找我们的下落,但是隔着水声它们的杀伤力变得小了很多,我不再像先前那么难受了。
米凯尔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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