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吃,菜香满溢整个教室,边吃边看我,我无视。
一男生玩纸飞机,落到某做作业的女生头上,女生‘啊’地一声张扬的尖叫,再站起来打那男生,男生举手朝我道:“科代表,她欺负我!”我无视。
第一排的同学埋头做数学,还有人读英语,大声到我都想提醒他重音错了,我无视。
讲到最后,我环视教室,盯着我听我讲的就之后苏林、衡浩轩和几个学霸。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为学霸平反,谁说人家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我所接触的学霸都有一技之长,女生会化妆打扮的多的是,男生帅气有才的也多的是。
高一时说人家清北班是‘清一色白痴班’(重庆话里白和北读音相同),那只是开玩笑,心目中还是对他们抱有崇拜之情的。
我放下手中的笔记,无奈地短叹一声,众人根本没注意我的停顿。发多少次飚都搏不来大家的关注。
苏林站出来,他厉声喝住那些打闹讲话的人,站在座位上道:“你们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段岑睿每天晚上准备这个到一两点,就在台上跟你们讲十几分钟,你们直接捡别人准备好的劳动成果都不肯迈?”
刚才那尖叫的女生一脸冤枉,用弱弱的语气,嚣张的表情回苏林道:“那他完全可以不讲啊,我们还想做其他作业呢。”
“同学请问你上了重本线吗?”他用普通话彬彬有礼却极挑衅地问她道。
她无辜地睁着眼睛道:“就是因为没上重本线才要抓紧时间啊。”
“你觉得我们班上了重本线的、成绩拔尖的同学花费自己宝贵的高效率的时间去为你们讲解那些诗词是为了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们班诗词鉴赏的得分率多低吗?六分的题我们班平均分只有一点五,段岑睿他可以得五点五,他完全可以把时间花在其他事情上!却要为你这种上不了重本线,甚至连二本线都上不了的同学讲这个,这是高三,谁要管你?老师又没看到他们讲,也不会做测试,如果不是他们负责任谁管你?”苏林终于说了一口正宗普通话,表情轻佻,充满不屑。
众人都安静下来。
那女生白他一眼,讽刺他道:“像你上了重本线一样。”
“好了,不要耽搁了,我们继续,再耽搁下去就上课了。”我道,说罢拿起笔记继续讲。
我不知道苏林是否是因我而站起来,还是因为他心中那个无缘故的正义感,无论是两者中的谁,我都很感动,并且为之感到安心。
苏林坐下继续听我讲,不听的人还是不听,闹的人还是要闹,不过只要有一个听众,我的努力就不是白费,就有继续下去的价值,就算做这些事情都是为苏林,我也愿意。
我就这样进入此个怪圈了,忍不住去关心苏林的一切,并且每次他为我做点什么我都会为之一动,情不自禁就想歪‘他会不会还喜欢我,我这么拖沓,还这么任性,他肯定已经腻了吧’。
但是万一他还喜欢我呢,我再跟他说好吗,但是陈学凯怎么办呢,算了,都高三了,等毕业了再说吧。
如果好事多磨,高三算不算磨?最后能不能成一个好事?
我在高一时候开始拿笔,开始了一篇现在还没能结尾的短篇小说,手稿存放在我书柜里,已经很久都没拿出来过了。高二的时候写了不少散文,后来大学时拿去投稿,没一篇上过。高三,我做作业时会幻想,一闲下来会幻想,就连有时候上课精力都不能集中,高考前三天我还把心放在小说上,背着父母在房间里藏着写手稿,父母则认为我在复习。
当时是有多蠢,如果我能多学些,考好些,我或许就能学中文系,就能了解更多我感兴趣的知识,写出来的东西可能都会好些,而我却目光短浅。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我无法后悔,我愚笨的选择又让老天抓住我把柄,跟我开玩笑。
高三上学期期末,我向父母讨了一个触屏手机,说老师把复习资料放在云盘上,我得用手机方便随时查看,于是在众人的手机都换了几代之后,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智能手机。虽然很方便,老师放在云盘上的资料也能看,但至此之后我的成绩再没有过突破。
苏林见我晚上睡觉前玩手机,说我颓废,说完又自己摸出手机来玩。
所以其实高三的我并不是很努力,不,是努力了一阵子,后来就颓废了。
我母亲曾问我去不去川大的自主招生,我办了很多手续,把资料整理出来了,母亲找了关系,问了人,问我适不适合。不过后来母亲回来对我说‘我觉得你可以考上比川大更好的学校,直接去川大的自主招生太浪费了’,于是我就放弃了自主招生。
母亲说话怎么可能是真的,用脚趾头想都明了。
我就算去自主招生也考不上川大,我根本不够格,母亲这样说只会让我对自己的懒惰内疚,然后努力学习一两个星期热情就又消退了。
高三的笔记很多,就历史而言,自己整理的,老师整理的,还有错题。这还只是历史。
我的英语、历史和语文笔记本整个教室传阅,甚至一度被批量复印。这是我唯一觉得高三里面有点成就感的事情。
高三的生活模式跟初三有点像,早上比别人早半个小时起床,晚上比别人完两个小时睡觉,三顿里面只有中饭是在好好吃的,这一切苏林都和我一模一样。
本年级填志愿的书出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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