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的。”寒声应道。
待谢川柏从房间里出去之后,寒声走到陶然的对面坐了下来,沉默片刻之后开口唤道:“阿然。”
他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一般,抬眼看了看陶然,又迅速低下头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陶然却莫名地失去了与他交谈的yù_wàng,疲惫地说了声“歇息吧”,就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宽衣解带,躺进了被窝里面。
寒声望着窗外,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走回了床边,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躺了下去。
一宿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树洞君谢队长=v=鸡汤有点浓,我去兑点水(。
☆、送行
第二天,旭日刚刚从东方升起,四人就已经全部穿戴齐整,在旅馆底楼的餐厅内围坐一桌。
晨光熹微,春日的清晨带着一些微寒。几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着早饭,气氛在沉默中变得有些凝重。
谢川柏一边喝着温热的鲜牛奶,一边抬眼瞄了瞄坐在他对面的寒声,发现对方仍然摆着一张憋屈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刚才谢川柏在楼梯口处碰见寒声,想要像往常那样在他的脑袋上扑棱几下,却被对方一下躲开。
寒声无精打采地回了他一声“早上好”,还没正眼瞧他一眼,就径自走下楼去了。
经过昨晚一番折腾,谢川柏料想寒声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没想到他这隔夜气生得那么严重。
谢川柏正暗自寻思着,寒声却好像察觉到了他悄悄投来的目光,当即就把筷子往骨碟上一搁,撂下一句“我出去吹吹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谢川柏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广白,后者一脸无辜地问了一句“看我做什么”,好像寒声突然犯了高冷病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指望这个人是不行了,谢川柏很心累地叹了口气,只好转头看向陶然。
“阿然,小鬼这毛病该怎么治?”
陶然头也不抬地答道:“清火,化痰。”
“你给他开帖药呗?”
“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川柏眉头一皱:“别神棍,说人话。”
陶然斜睨了他一眼:“他年少轻狂,血气方刚。”
谢川柏作恍然大悟状:“噢,需要发泄?”
陶然缓缓摇了摇头:“川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提不起说话的劲头,抱歉。”
他说完后同样站起身离了坐,从餐厅的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餐桌旁只剩下了谢川柏跟广白两个人干瞪眼,这一个不开口,那一个也不说话,空荡荡的餐厅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中。
片刻后,谢川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沮丧地说道:“怪我不够逗比,没办法把两个人都哄得开心。”
“这件事不在你能设法解决的范畴内。”广白拿过谢川柏的杯子,将热牛奶倒满之后又将它递回到谢川柏的面前,“他们心里的结,旁人解不开。”
“我没看过小鬼这么不开心的样子。”谢川柏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慢慢说道。
“你觉得寒声是真的喜欢我?”广白直截了当地问道。
谢川柏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啊?我从不这么觉得。”
广白道:“那你怎么想?”
“一个情窦初开,一个未涉情场,你俩凑不到一块儿去。”谢川柏老神在在地说道,“说直接点,你跟寒声没啥cp感。”
广白皱眉:“那你呢?”
“什么那我呢?”谢川柏眨眨眼睛,“我跟你们当然不一样。我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这副久经情场的浮浪模样让广白觉得十分刺眼。广白往藤椅上一靠,闭着眼睛冷哼了一声:“嘴硬。”
谢川柏啧了一声:“不是,我说你老怼我干啥?一会儿就进塔去了,还不定能不能出来,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
“出不来?”广白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谢川柏欲哭无泪:“谁特么怀疑你的能力?我怀疑的是我自己的能力。”
“别说这种丧气话。”广白道。
谢川柏轻叹一声:“你今天干嘛老跟我过不去?”
广白眼神一黯:“我是在跟我自己过不去。”
谢川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沮丧的意味,心上不禁一软,只好认栽:“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咱能继续说小鬼的事情不?”
广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身上凌厉的气场总算收了起来,淡淡道:“他只是一时看不明白。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我倒是很佩服小鬼的勇气。”谢川柏无奈地笑了笑,两手捏着带着牛奶温度的玻璃杯,指节有些泛白,“要是当年我的脸皮也厚一点就好了。”
广白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看到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两片阴影。
偌大的餐厅内,谢川柏平稳的呼吸声和广白节奏分明的心跳声,此时听起来都似幻亦似真。
“你不用太担心了。”广白安抚道,“寒声自会想通。”
谢川柏摇了摇头。
当局者迷。只要身陷局中,就永远没法想通。
淮都的北城门外立着四五棵高大成荫的桧木,城墙脚下长着几丛低矮的荆棘。
如画的晨光中,一个人正倚在一棵桧木的枝干上,身背一把长剑,正仰头眺望着在北边天空中若隐若现的一座八角高塔,神情寡淡,目光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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