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子杰胳膊上,脸涨的通红的咳嗽。
秦苍快步走过去,赶忙从温子杰手中接过那人,空心掌有规律的拍打着那人的后背。
温子骞肋骨上有伤,咳嗽也不敢用力,吭吭唧唧费力的咳了好久,才吐出来一口痰。整个人虚的就像水里面捞出来的,全是汗。
秦苍扶着他平躺,去厕所接了热水,给他擦身,换衣服。
温子骞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才两天,喉咙插管的时候伤了声带,说话时嘶哑无力。
“秦苍……”他轻声喊道。
秦苍低着头给他仔细擦身体,没有回答他。
“秦苍……”那人又唤了一句。
秦苍给他把衣服穿好,扶着他的腿给他穿裤子,没有回答他。
事实上,温子骞醒来后,秦苍一直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依旧是整宿的守护,细心的照顾,可是就是不说一句话。
温子骞喉咙很疼,只能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秦苍抬头看他,面无表情。温子骞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
秦苍看着他,也不坐下,也没有任何表情。
温子骞心里叹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缓缓道:“你坐……我有话……说……”
秦苍瞟了一眼液体,一瓶快滴完了,也不理他,转身出去了。
温子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越来越不听话了。
秦苍去了一趟护士站,请她们去换一下液体。路过谢波办公室,看见温子杰在里面,进去时听见温子杰道:“不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买。”
谢波哭笑不得:“活体□□的买卖是非法的。而且,钱给的再多,别人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
秦苍走进去道:“怎么回事?”
温子杰叹气道:“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匹配的,可是人家不同意做□□的预备体,我都把价出的很高了。”
谢波道:“我的少爷,钱不是万能的,生命面前,钱又算的了什么?”
温子杰道:“对了,亲属是不是很容易配型?我也要做。”
秦苍道:“给我也做一个吧。”
抽了血,秦苍去饭店买了点易消化的粥,提着饭刚进病房们,就看见温子骞有些慌张的望着门口,眼睛都红了。
秦苍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盔甲瞬间土崩瓦解,他跑过去急道:“怎么了?哪里痛?”
温子骞刚哭过,喉头还在颤动,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秦苍最怕他哭,看着他哭,比刀子捅在自己身上还难受。他一把将人抱入怀中,帮他抹去眼泪,低声道:“我错了,你别哭。”
温子骞拉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别……走……”
“不走,再也不走了。”他覆在子骞耳旁低喃:“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重新来过。”
温子骞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点这头,泪如雨下。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秦苍不敢让他太激动,安抚着他的情绪。
温子骞右手无力垂在身侧,左手输着液,坐都坐不稳,靠着垫子都要往一旁倒。
秦苍只能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肩膀,一勺一勺喂他吃饭。
温子骞在秦苍精心照顾下,身子一天天好转。
有天透析的时候,温子骞有些低血压,差点休克,只能中途停止。
回去的路上连轮椅也坐不住,秦苍背着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风吹进来一片柳叶,温子骞侧头望了望窗外,轻声道:“都春天了呢。”
秦苍弓着背,让他舒服的趴在自己的背上,慢慢向前走。
“我们去花园散散心吧。”
温子骞贴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好。”
柳条在风中轻摆,风温和拂面,温子骞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秦苍……”
“嗯。”
“等我死了,我想把我的股份给你一半,你帮我守护温氏好吗?”
秦苍脚步顿了顿,道:“不好。”
温子骞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都做好了公证,由不得你。”
秦苍偏着头,道:“你会长命百岁。”
温子骞道:“我的身体我清楚,所以,把你的肾留着,给我也没什么用,能留住几年的命呢?划不来的。而且,你了解我,如果我不同意,你就算以后瞒着我把肾给了我,等我醒了我亲手挖出来,原封不动还给你。”
秦苍慢慢朝前走,等他说完了,才道:“谁那么大嘴巴,早上才出来的配型结果,下午你就知道了。”
温子骞笑的眉眼都弯起来了:“谢波。”
秦苍冷笑:“猜就是他,娘们似的大嘴巴。不过知道结果我挺开心的,总觉得十几年前那场雨夜的相遇就是为了今天。一想着未来我的器官能在你的身体里延续生命,我就莫名的兴奋。当然,我了解你,你也该了解我。你不愿意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你不接受我的□□,我一定不会瞒着你去做。”
他背着温子骞走到了医院的后花园,那里有一大片绿色的草皮,细看下绿草中开满了野花,星星点点特别的美丽。
“不过,温氏什么的你就不要委托给我,这种事情交给子杰吧。我在西郊最贵的陵园买好了地,合墓穴,你懂的,哪一天你走了,别怕,我随后就来。”
温子骞一惊,挣着秦苍肩膀道:“秦苍!你敢!”
秦苍哪里会怕他,继续道:“我敢不敢你最清楚。所以,我活多久,全掌握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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