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晓意心满意足地吃光一包薯片,转了话题,有八卦到了蒋正楠:“对了,最近这阵子好久没见钱小姐到boss的办公室了。”
选连臻正在拆一包话梅,一打开,甘草的味道便冲入了鼻尖。许连臻第一时间生出了反应,忙趿着拖鞋冲进了客厅的卫生间。
宣晓意听到她在里头呕吐的声音,在外敲门道:“连臻,你没事吧?”
许连臻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面色苍白地朝宣晓意笑了笑:“没事,没事。肠胃炎就是这样子的……估计中午吃得不够清淡。”
宣晓意瞧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心:“那你再去复查一下吧。好像还是很严重。”
许连臻轻抿嘴唇:“嗯,不要紧。医生说再吃几天药就没事了。”
宣晓意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你的肠胃炎得快点好,朱敏过几天要结婚了,我们到时候去大吃一顿。”
后来,在去朱敏的婚礼的路上,她忐忑不安,因为怕遇见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怕自己会告诉他孩子的事。最后,她确实在走廊遇到了他,可是,他把她当旁人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贺君转告许连臻后,她也一直不明白蒋正楠为什么要她一起去巴塞罗那出差。可至少,至少这几天,肚子里的孩子可以看到他。大约这是孩子们唯一可以与他相处的时光吧。想到此,许连臻便再也不愿去多想了。
在飞机遇到强大气流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如果飞机失事的话,她连孩子们的面都不会见到。
请假在家的这一段时间,她一直犹豫不决。这两个已经在腹中存在的孩子,她到底要拿他们怎么办?她甚至残忍地想过,为什么是两个孩子、两条生命?如果只有一个孩子的话,或许她早已经决定了。可是在哪颠簸时刻,许连臻的第一反应就是搂着自己的腹部,如同搂着宝宝一样,想让他们知道有她在,她会永远保护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
许连臻在那个时候忽然怔了起来……永远……
是的,她会永远保护他们的,无论贫穷还是疾病,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会好好保护他们的,直到她生命终止。
就在那几万英尺的高空,就在那飞机颠簸抖动最激烈的时刻,许连臻作了这个决定。
孩子们也非常争气,她和他在巴塞罗那的时候,就下飞机那天吐过一次。
记得他曾替她抚着后背顺气:“怎么了?肠胃炎还没好吗?”他居然知道她编的肠胃炎的事情。许连臻心头泛起酸楚的甜度,连反胃恶心的感觉都似乎一下子觉得好了许多。
许连臻接过蒋正楠倒的温水,只说:“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刚刚飞机颠簸得太厉害了,胃难受了,所以……”
由于刚刚飞机确实颠簸得很,所以蒋正楠对此倒无半点怀疑。
许连臻怀孕后不能喝牛奶,常常闻到味道就想吐。可是这次不知道是蒋正楠亲手喂她的缘故还是其他,她居然反常地没有反胃,一口一口将杯子中温度正好的牛奶喝了个精光。
他告诉她,他爱她。那几天,每天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帘一点点照射进来,他在她身边,孩子们在她身体里。她因为幸福而发疼,以为看见了天堂的模样。
在很多个瞬间,她都有一种冲动,想告诉他孩子们的事情。可也只是一瞬间,等她平复下来,她就犹豫了。万一他不要孩子呢?万一他母亲不要孩子们呢?那几晚的深夜,她总是凝望着入睡后的他,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巴塞罗那如果曾有过幸福的话,那些幸福也只是瞬间的片段。
可是,才短短的几天,这个幸福的水晶球就坠在了地上,碎成了片片。
离开洛海前一天,她最后一次去了产检,医生给她一张b超单子。单子上有两个比豆芽还小的点,医生说那就是孩子。
她和他的孩子们。
许连臻拿着单子,发怔地坐在椅子上。因为是下午下班时分,整个产科空荡荡的。抬头时看到医院墙上贴着的可爱婴儿图片。
她拿出了手机,拨出了电话。
耳边传来的尽是单调而又规律的嘟嘟声,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最后的一声“嘟”声戛然而止。
许连臻怔了半响,又滑开手机,再一次重播。但那一头还是无人接听,一成不变的嘟嘟声,到最后坠入一片沉寂。
许连臻呆呆地坐着,怔怔地凝望着手里白色手机。她就算再傻也明白蒋正楠不肯接她的电话。
许连臻摸着自己的腹部,鼓起了勇气,再一次重复那个电话。她明白这一次还是没人接听。而她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绝望而已。绝望地转身,绝望地离去。
可就在她以为“嘟”声要结束的时候,有人“喂”的一声传来。许连臻反应过来,不是他,不是蒋正楠。
那人在电话那头道:“时许小姐吗?”许连臻从一团迷雾里回神,她听出是贺君。许连臻轻轻抿了抿嘴,低声道:“我想找蒋先生。”
贺君的声音顿了顿,大约在等候指示,片刻方道:“徐小姐,蒋先生说不想接听你的电话。”
许连臻怔了怔,若是从前,她绝对会将电话直接挂掉。她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片刻之后,她的声音慢慢软了下去:“贺先生,请你……请你再帮我问一次好吗?”许连臻一手紧握着电话,一手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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