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时候,兴奋太久的小花生已经在怀仁怀里睡着了,软软地团成一团,很安心的样子。
大同镇已经开始了重建工程。
阿深每天在小和睡着养伤的时候,就干劲十足地跑去盖新家——两家并作一家的新家、花摊菜摊合并的新摊,然后屁颠屁颠跑回来告诉小和有什么新进展;
苗苗记甄糕的第一锅已经出炉,虽然是在广场上做出来的,但是香香甜甜的味道让大家都觉得回到了地震前的好时光;
沙漠悍马的老板一脸诡笑地到挨个帐篷推销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被人笑着一脚踹出来:尼玛谁要在广场上酱酱又酿酿啊?!
毛匡先生的演员每天开始在空旷的地方恢复吊嗓子,咿咿咿呀呀呀的。龙君演员坐在一旁笑mī_mī地看着,点评:“我就喜欢听你叫出来!”
……为什么好好一句话被你说出来味道就不对了呢亲!
苏亦心抱着小花生坐在帐篷里,偶尔对着它的耳朵吹口气,小花生就抓狂地一阵摇头甩耳。
“不要随便对别人耳朵吹气!”怀仁很心有戚戚焉地同病相怜。
苏亦心一笑:“说正经的,三天后粮食发好,我们和救援物资押送队交接完,就回京了吧?这里看上去也都踏上正轨了。”
“嗯,我也这么想,父皇估计也忙坏了,回去能帮帮他。这里可惜就差最后救出来的伤员到现在还没醒……唉,虽然大夫都说没大问题,他家人还是都急坏了……”
“是啊……希望大家都没事。”
后几天都过得波澜不惊。有了前车之鉴,没人抢没人偷,大家相安无事。
投掷粮食第三天的傍晚,凤凰国代麒麟国将两国的救灾物资抵达了大同镇。带队的还是凤凰洲王妃的侄子,也就是肘子的表哥。于是怀仁与其称兄道弟,沟通十分顺畅。吸取教训,本次救援必须是将粮草药品直接发到灾民手里。宁可麻烦些支起帐篷烧粥让大家排队来领,也不能直接交由鸳鸯国官员处理。
怀仁留下两名组特成员,让他们跟着赈灾队进入断垣关,瞅准机会再次潜入刺史府,把埋在粮仓下面的十四担粮食挖出来,混在赈灾粮里一起发出去。至此,这件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圆满落幕了。
既威慑了刺史,又不影响两国关系。
苏亦心欣慰地证实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干涉内政这样的事情总是霸道又无理的,而怀仁却做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决策,完成目之所及的正义,同时也守护了他的同胞和子民。
他记得自己曾和怀仁说,能碰到这样的学生,是他至今最大的自豪。
而如今,他想,能碰到这样一个人,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这天晚上,苏亦心和怀仁整理完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启程回京。
最后一次来到城墙边,两人都是百感交集。
掰手指算算,这也才是地震后的第五天,可却仿佛过去了数月半年。
周遭景物变化,心境更是几乎沧海桑田。
怀仁和苏亦心挤在同一级台阶上坐着,吹着秋夜凉风,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看到了很多灾难、很多悲伤、很多黑暗,他们哭泣、他们无力、他们直面了自己都未知的血淋淋的弱点。
可他们咬牙坚持了、竭尽所能了、比以前更博大更坚强。
他们,相携相扶、相互鼓励着,走到了这一刻。
每一步踩在刀尖的步伐,都让他们走得更近。
怀仁紧紧握住苏亦心的手,苏亦心轻轻的一声喟叹。
良久,忽然听到有人惊叫:看天上!
怀仁和苏亦心同时抬头看去,只见几个简陋的小布灯,正从城墙那面随风飘来。
两人一愣,起身几步登上城墙顶。
这三天投掷给灾民的粮包外的小布,被做成一个个小灯笼,在点燃的木块热气作用下扶摇而起,升上天空。
今天是温柔的北风,带着那些升空的小灯笼慢慢飘进大同镇、麒麟国……
那些布本来就是零碎找出来的,有的红色、有的白色、有的蓝色、有的绿色,只是在柔和的火光映衬下,都染上温暖的橘黄,一如爱的颜色。
天空中的橘色越来越多,像穿着彩衣的小孩子,手拉手嘻嘻哈哈晃晃悠悠地飘过来。
一只飞得低的灯笼从他们头顶慢慢飘过,上面还写着字:感谢你们的小桔灯带给我们的温暖。
苏亦心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镇长忽然气喘吁吁地奔了上来:“太子殿下!苏大人!最后一名伤员醒了!!!”
迎着两人惊喜的目光,他站定跨立,眼中满是泪水,用最庄重的口吻报告:“本次地震,大同镇死亡两人,失踪人员无,轻伤人员十一人已基本没有大碍,重伤人员九人,已全部苏醒脱离生命危险!”说完,泪水终于流下。
几百只灯笼在天空中曼舞,越飘越高,在他们身后宛如漫天星光。
夜如穹庐,吹落繁星如雨。
银河斗转,满目璨然生辉。
苏亦心眼中含泪,慢慢把手抬到唇边,低头亲吻食指和中指。
泪水滑落,水滴中映出万千星河。
然后抬头看向怀仁,微笑。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是怀仁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东城渐觉风光好
怀仁和苏亦心第二天凌晨便悄然动身,却依然在广场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小孩子被从睡梦中叫醒,一听说是送大哥哥,也都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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