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
☆、子慕予兮善窈窕
抱着从憨厚卖菜兄那里顺来的一筐菜,俩人继续往前走。
“怀仁啊……”
“嗯?”怀仁维持着一脸傻乐地转身。
“说得很有经验啊……温柔地,执着地,循序渐进地慢慢戳?”苏亦心慢条斯理地问。
“没有没有!是温柔地、执着地、循序渐进地慢慢追!”怀仁尾巴都快摇出来了。
苏亦心斜斜看了他一眼。
……怀仁,可以了,别摇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抱着一筐菜也不嫌重,傻乎乎的。
大同镇的小巷里,就这么走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笑得好像在跟太阳比谁更灿烂,另一个带着一些迷惑一些纠结,却依然忍不住温暖地笑起来。
青春,等待。
哭泣,相爱。
都是生命里的温柔灌溉。
两人并着肩安静地走着。
啊,也不是完全安静的。
再次经过“沙漠悍马”的时候,怀仁激动过一下:“啊!亦心……”
亦心说“闭嘴。”
……于是又安静了。
看着小店、民宅、茶馆、学堂,两人渐渐走到了小镇的另一头。
“最前头是个戏院,我当年来的时候是猴年,正在演《小猴爷娶亲记》,没来得及去看。今年龙年,不知道演什么了,我……”
经过一个拐角,苏亦心的话嘎然而止,怀仁抱着的菜砰然坠地——
只见“大光明”戏院门前挂着巨幅宣传招贴画,几个酣畅淋漓的大字横空出世惊世骇俗:
高贵的龙君哟,你甘为人下纵情一跃为哪般!
怀仁嘴角抽搐:“这,这是什么情况?!”
苏亦心无语:“好象是新的营销手段……当年没有来着……”
有的话大概他直接就不想看了。
=.=b
两人走近,才发现那几个大字下有一行小字:
——《戏说毛匡之·鱼片先生报恩记》。
苏亦心的大脑嗡嗡地闪着金星。
怀仁坚强地抬起头:“我们进去看吧!”
约会神马的,从一起看戏开始。
门口卖票的大爷把票子递给怀仁的时候,例行公事地微微鞠躬:
“培养奸情,到大光明。
大光明,值得信赖!“
……
=.=b
“你确定你要抱着一筐菜进去看戏?”苏亦心扶着墙。
戏院门口人来人往,抱着玫瑰花的情侣不少,像怀仁这么标新立异的还真不多……
卖花的小姑娘倒是想过来拉他们衣服来着,但是远远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会儿怀仁,不太确定这位哥哥是潜在客户还是竞争对手来着……于是还是,默默地遁了……
怀仁很宝贝地抱紧那筐菜,跟着其他抱着花的情侣分外骄傲昂首挺胸地进场了。
卖花的小姑娘向苏亦心投来鄙视的目光:就给男朋友送一筐菜!
卖票的大爷跟着投来复杂的目光:看那个小孩还那么珍惜的样子,眼见得送菜都是不常有的……
看戏剧的是普通麒麟人,
买花看戏剧的是文艺麒麟人,
买菜看戏剧的是……
苏亦心伸爪挠墙欲哭无泪:那二逼麒麟想必是个罕物,岂是人人都能遇上的啊尼玛!!!
怀仁一手抱筐一手拿票,很开心地找到位子坐下来。
苏亦心站在那里,放目四顾。
最后一排情侣座。
“为什么是情侣座?”苏亦心面无表情地看向二逼麒麟。
“其他卖完了。”怀仁很无辜。
再次放目四顾。
好多座。
“唔……”怀仁还是很无辜,“可能是票子都送给领导了,领导没来……”
“这里还有比你更大的领导吗?!”苏亦心死死盯着怀仁若无其事的侧脸。
“矮油,不要盯着我看……”怀仁娇羞地捂住耳朵,“我的耳朵从小不经事……”
居然那耳朵还真从耳根泛起一点点红。
苏亦心郁闷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从菜筐抓起一大片黑木耳用力拍在他脸上。
剧场的灯光渐渐暗下来,隐隐传来潺潺流水声。
观众也停了交谈,将目光投向舞台。
大幕徐徐拉开,舞台上萦绕着一层淡蓝光晕,波光粼粼。
【水无痕,秋无际。光涵,影浸玻璃。龙嘶贝阙珠,兔走蟾宫桂。万顷沧波浮天地,烂银盘寒褪云衣。洞箫谩吹,篷窗静倚,良夜何其。】
美。
苏亦心半合上眼睛,轻轻在扶手上打着拍子。
怀仁出神地看着苏亦心的侧脸。
美。
洞箫应声响起,台上水波阵阵。
烟雾迷蒙的深处,款款走出绝色佳人。青袍金鳞,眉峰斜挑,眼波流丽。只一回眸,便勾去人三魂六魄。
这不是龙君还能是谁?
哒、哒、哒,云板轻拍,龙君踏着那节奏愈行愈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粘着那一袭青金。水袖轻展,朱唇轻启……
“抖尽龙鳞背上霜,精水而喜居水疆。凭依造化三分福,工笔书画一脉香。能行雨,可涎香,偷天妙手绣文章。若非龙宫写总结,不知神仙也沧桑!”
噗——
苏亦心嘴里的一口榛果龙井全喷了。
倒数第二句是毛?!到底是毛?!?!
老龙君手持三棱拐颤颤巍巍上:“鱼片呐,可写了总结么?”
鱼片龙君“呀——”了一声,水袖掩面,提起长袍,碎步遁去……
苏亦心嘴角抽搐望向怀仁,怀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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