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几乎要融化在黑色的夜幕中。我努力分辨他的轮廓。
小朗,小朗。
别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小朗,小朗。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不要任性了,你都已经这样,还逞强什么!
我没有逞强,我从来都没有逞强。
现在我还可以介绍几个女孩子给你认识,不然你以为凭你会有什么人喜欢吗?
你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是想要我可怜你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说话啊,你一声不吭到底是还不满意什么?
我没有不满意,我什么都没有不满意。
够了,你口口声声说以后只和我做朋友,为什么还这样一副要死的样子,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看看你自己,你到底和秦南差多远,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我都明白,我终于明白了。
你能不能别装了,你让我心里也难受你才能舒服是不是?!一个大男人你还有没有尊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最丢脸的话我居然说出口了,最最丢脸的事情我居然在他面前做了。
我抓着他的手,好像溺水的人最后可以攀住的浮木,我像愚蠢的鱼垂死挣扎。
他仍旧漂亮,高贵,眼角毫不掩饰他的不耐,他受够了我,他受够了卑微祈求他垂怜的齐松朗。终于在我为他失去一切的时候,他决定不再忍耐我。
他拼命说残忍的话,润色的嘴唇鲜艳如同少年时代的玫瑰,黑色的眼睛好像美人鱼赠给王子的黑色珍珠。
庄非,庄非,我很想碰你的眼睛。我不知道这样无耻的话我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可是我真想去触碰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数次将我困住,无数次将我打入地狱,无数次给我希望,又狠狠击碎。
他眼底的不屑像冰冷的海水,淹没我的身体,漂亮的嘴唇深抿,不说话。
我的指尖冰冷,蜷缩在袖口里,没有他的允许,我绝不敢擅自触碰他的身体。
庄非,我想碰碰你的眼睛。
可以。他动了动嘴唇,眼中的深意我猜像我这样的头脑,猜个一百年也猜不明白。
我伸出手。
睫毛颤动,眼睛没有闭上,一直盯着我,几乎要把我看穿。其实看穿我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像是一个坚硬的蚌,却总是在他面前打开蚌壳。
爱上庄非,是从这双眼睛开始。
我并不知晓自己为何爱上他,又是何时爱上他。发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爱了多久。对他的爱已经成为了我自己的一部分,割掉,就意味着我不再是我。
我觉得痛。
最柔软的部分轻易给别人展示是危险的。我却合不上蚌壳。
被他的眼睛注视着,我居然都能觉得快要紧张到窒息。
我说,庄非,庄非,要是你喜欢我就好了,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在下巴上汇成溪流。
庄非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狼狈地流泪。
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说伤害我的话,这一定就是他仁慈的方式。
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我总忍不住一周总要跑过去找他几次,给他带吃的,陪他打篮球,帮他去向被他爽约的女友道歉,被他兄弟们开开玩笑。
我忽然觉得那时候的日子很好,好到有些虚幻,也许发生过,也许并没有。
那一刻,我有些想叹息。
胸前戴着红花的少年早已离我远去,是我太久没有清醒。于是醒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流泪。
眼前的橡木门缓缓打开,门里站着英俊如魔鬼的男人。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毛衣,黑色的眼睛。
睫毛很长,弯弯上扬成漂亮的弧度。他连每一根头发都那么好看。
时隔三年,我仍旧对他痴迷到觉得他完美无缺。
我微微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不知道我的笑容僵不僵。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问候并不满意,漆黑的眼睛盯着我,不知道在观察什么,或许我是一只小白鼠也说不定。
“瘦了。”冰冷两个字。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大概是我的毛病,一紧张就喜欢盯住自己的手指,大约是因为我觉得全身上下,我也只有这个地方还算耐看。
手被抬起,庄非细细观察,他的指腹摩擦过我手背皮肤下面显而易见的淡青色血管,找到一根满意的,快速用力摁下去。
我仍旧微笑,没有做出半点吃痛的表情。
他的眼睛仍在观察我。
“小熙呢?”
“在北京。”
我抽回手,问:“为什么?”
“那里才是你家。”
我不说话,我觉得他这种聪明人的逻辑我需要几分钟好好参悟。小熙在北京,是因为那里是我的家。
“我要你和我回去。”他的眼睛有些冷酷,看着我解释。
他的逻辑,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庄非让人送我回去,说要给我时间考虑。
我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鲜艳的液体缓缓滴落。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杰作。
清醒一点,我对自己说。
清醒一点。
我庆幸他适时地送我离开。也许在他面前在多待一秒,只要他一个略微带有温柔暧昧的眼神,我就可以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和我在一起。
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
庄非,庄非,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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