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密谋独立,也会默默进行,做得不声不响。蒋星河对这只滑不溜手的小鱼也头疼得很,公司已经失去了一个杭杭,他不会让李元奇就这样走掉。
蒋星河问身后的唐荣:“医院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安排妥当。”
他的金牌经纪人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尽责地回答。
蒋星河望望天际,钻进车里。
“找人给他安排,我要他原样复出。”
“是。”
元奇躺在床上,身体还在发抖。他以前很能忍耐,但不知道身体不好,精神也跟着脆弱的缘故。他却忍不住了。
当然,要忍耐蒋星河实在是一件难事。
他总能这样鞭辟入里的骂人。
他忍耐了一天罗寅,实在忍不了蒋星河了。
他翻开绘本平复情绪。
他想休息,彻底的休息。
他一动也不想动。
十年前,他拥有无穷的力气。罗寅和他撕破脸,他还能跑去找他。
他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喊他哥哥。就真的把他当哥哥。他仿佛又回到儿时的小尾巴,欢快地跟在他身后,一切和原来一样。
可是,他当一切和原来一样,罗寅却不会上当了。他对他很冷漠,不理会他。
那时罗寅到处奔波考试,也没有心情和他打冷战。
他陪罗寅去考试,伪装着天真,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啊,想出去玩啦,绝对不会打扰他,最终得逞。他那时的鬼心眼很多,都用在了追罗寅上面。
炎炎夏日,他坐在路边等罗寅出来。学校里寂静无声,风吹叶子沙沙作响,蝉懒洋洋地哼唧两声,他被太阳几乎晒化了。
因为是他是非要跟来的,从学校偷溜出来,跋山涉水去罗寅那,追着他又跋山涉水来到考场。
期间坐公交、火车、出租,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给罗寅准备了早餐,送着他进去,眼巴巴像家长一样守在门口。
爱情让人强大,他那时觉得自己简直强大到可以保护罗寅。
他爱他,决不肯让罗寅吃一点苦。
他在校门口徘徊、等待、望眼欲穿。充满希望又悲伤。
他力气不支,被同行的学生家长塞了一根火腿肠。他似乎在外面等了很多年,罗寅终于出来了。
他拿着水,关怀地问罗寅。
“考得怎么样?考得好吗?”
罗寅淡淡的,拿起水喝了一口,身上的白衬衣都没有起皱,额头也没有一滴汗。
他说:“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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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boss:我媳妇这么小就被拐卖了……
蒋星河夜里又来了,他们白天刚吵过,元奇睡着了,身边躺着本半开的绘本。蒋星河捡起来看,松鼠遇到一株吃人花,金龟子说它是有毒的,蝴蝶说它很美,青蛙妈妈说它会吃人。松鼠妹妹端详着那朵花,许了个愿望,希望能回到妈妈身边。元奇攥着被角,蜷缩在里面,蒋星河看了半天书,又看他,觉得他的脑袋也被同化了。
这世上如果有人明知道不值当还要去做,那无疑是愚蠢的。但他又奋不顾身心甘情愿如此,那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想撬开这个人的脑袋,里面是不是也和松鼠一样弱智。
元奇醒了过来,男人像恶魔掩盖了大部分光,他发怵地喊:“你是谁?”
“蒋星河。”
元奇嘴角抽搐:“蒋董也爱吓人。”
蒋星河道:“明天有人来接你,你需要做个小手术。”
“嗯。”
“害怕吗?”
“有点……”
不知是不是黑暗里的缘故,他浑身沁凉,心里的害怕也呼之欲出。
蒋星河道:“你不用怕,出来你又会是你了。”
元奇道:“是吗……”
他伸出脚趾,有点凉,麻麻的,他现在大腿时不时感觉麻,像有一股热烫的气流往上涌。医生说,这是好转的征兆。
蒋星河看到遛出来的脚趾,它修建的干净皎洁,圆润的像贝壳一样,脚腕苍白瘦弱,一扭便会折断的模样。
元奇轻轻吸一口气,又松出来。
蒋星河也像跟着他呼吸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淌,蒋星河道:“我该走了。”
“嗯。”
“下次别看这种书了。”
“为什么。”
“智障会传染。”
元奇瞪着他,忽然一笑:“您也变笨了对不对?”
蒋星河不理他走了。
元奇被送进医院住了几个月,这期间只有罗寅来看他。
罗寅来得更勤了,元奇不想让他看,他非要看。
两个人在花园吵了两句,元奇忽然开始哭。他很久没有掉过眼泪,然而这项技能在罗寅面前极为熟练。他曾经耍过很多伎俩,怎么哭让男人心软,他屡试不爽。后来渐渐成为一种习惯,看到他就能掉眼泪。他曾经在日记上哭,在宿舍的床上哭,在火车站哭,在罗寅家的楼梯上,在姐姐身后……
罗寅抱着他:“元奇,对不起,让我补偿你好吗?”
补偿,怎么补偿呢?
有人可以穿越回去把那个纯真的他捏碎吗?
上帝造人,如果非要经历一番痛苦锤炼的话,那么把那个单纯无畏的他掐死吧。
元奇哭了一会,推开他的怀抱。
他的脸被纱布层层包扎,连眼泪都无处流淌。
“回不去了。”
罗寅松开了怀抱,他只是心疼,年纪大了见到亲人,看不得这些。
可是他会怎么赔偿他呢?
把他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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