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可是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寂寞,你以为她这些年能好过到哪里去?普通人家的妇人,被休了,被弃了,还可以再找人家呢,还能另觅良人呢。她呢?她只能守着那山庄孤独终老!她不能另觅良人,她甚至连娘家都不能回,连世人都不能见,隐姓埋名地活着!这都是因为她嫁给了你!都是因为她嫁到了王家!是你害了她!害了她一辈子!她这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埋在那深山老林里了!都是你!”
欧阳融睿见王宁柔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激动,二话不说,把人扛起来就走了。
“都是你!都是你!我干嘛去接这劳什子圣旨?我就那么愿意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替代我母亲的位置吗?你凭什么打我……”王宁柔还在喊,但是声音渐渐远了。
屋子里最终只剩下王昭言一人,和那一片狼藉。
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他女儿留下的血迹,他手里那支银簪子上沾着的是他的血,他的目光扫在那杯打落在地的圣旨上,又转到一旁的檀香木梳上。他走过去,弯腰拾起那梳子,竟然发现上面还挂着几缕青丝。他轻轻地把上面的青丝取下来,一丝一丝捋好了,放进了贴身的荷包里:“锦娘……你快回来……我好想你……他们都不好……都不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父女隔阂
王昭言睁开眼睛,是躺在他的那张大床上。
“义父……醒了,觉得怎么样?”欧阳融睿忙凑上前。
王昭言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没有王宁柔的影子,他也不问,只是喃喃道:“柔儿……”
欧阳融睿道:“柔儿不在这里,您找她吗?我去叫她过来。”
王昭言不答,抬起自己的手:“我打她了……咳咳……”
欧阳融睿叹息一声,端过一碗药汁,道:“义父,柔儿纵有千错万错,终究是您……和岳母的亲骨肉,千万原谅她吧。柔儿最看重亲人两个字……”说到这里,他又莫明地有点失落,柔儿最看重的不是他呢。
王昭言把那只手放在胸前,闭目不言了。
欧阳融睿道:“义父,先把药喝了吧。还有好些事等着您去做呢。”
王昭言还是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
欧阳融睿再近前一步,劝道:“义父,把药喝了吧。”
王昭言耐不住他聒噪,撑起身子起来。
欧阳融睿忙把药碗递过去:“义父……”
王昭言仰头把药汁喝了,靠在床头发呆。
欧阳融睿见他这个样子,摇头叹息,主动开话头道:“您晕倒在房间里,花椒姑姑进来查看情况才发现的……当时都是我和柔儿不对,不该……”他发现王昭言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梳妆台上,那里已经被重新收拾好。
奶娘抱着王子弈进来,她把王子弈放在王昭言身边,又默默退到一边,微低着头,不说话。
她是一个哑巴。王昭言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个奶娘是尚锦在的时候就选好了的,当时她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大夫给她诊过脉,说是个很健康的女人,又看了看她的儿子,说是奶水也不错。尚锦当时是说,不会说话的也好,平白少了许多人言是非了,可见,尚锦是很讨厌人言是非的。王昭言看她模样还算周正,又是一副老实模样,便留下了。
看着眼前这个尚锦给孩子选出来的人,他就又想起了尚锦。其实,没有想起,因为时刻都在心中,怎么能说是想起呢?只是又忆起了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
如今是盛夏,王子弈身上只是系上了一个红色的肚兜,正在学翻身。他靠在王昭言身上,借着这个坡度,轱辘,翻过去,轱辘,又翻回来,偶尔力气巧,都能坐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又趴回去……只把王昭言一件白色中衣折腾得满是褶皱。王昭言任由他翻腾,最后累了,那孩子就把身子仰着,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气,黑葡萄一般的眼珠滴溜溜转来转去……
王昭言以为,孩子玩累了便会去睡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精力倒是大得很,如此这般的情况,依然精神得很。
他看着王子弈的眉眼,如今是已经张开了,粉嘟嘟,白嫩嫩的,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王子弈的眼睛像尚锦的,大大的,很有神,总是咕噜噜乱转,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眉毛像他的,长长的,他记得尚锦在的时候常常用手指描他的眉形……他抚过这孩子的眉形,就像当初尚锦描绘他的眉形的时候……王子弈的鼻子小巧,也是像尚锦多一些,嘴巴小,与他的也是相差很多,耳朵翘翘的,竟然也是像极了尚锦的。这个孩子像母亲多一些,王昭言想,男孩子像母亲,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多些脂粉气?
王昭言摩捏过孩子的脸,每一分,每一寸,那样仔细,他似乎通过这张脸看到了尚锦在冲着他笑,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酸了,湿漉漉的。王子弈翻过身,两只小胳膊这撑着他略显肥胖的小身子,他的小嘴张合几下,吐出几个泡泡,带着一股奶香味儿。他就瞪着眼睛看着王昭言,看着他看着自己在出神,他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好些倍的物什真是好看,他喜欢的不得了,他挪动着小身子,呼哧呼哧爬到了王昭言的胸膛上,他拿自己胖嘟嘟的小脸去蹭王昭言的小巴,呜呜,扎得慌。他又向上挪了挪,去蹭王昭言的脸蛋儿,呼呼,是舒服的,不扎他了。
“吧唧!”王子弈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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