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并不明白那句简单有力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明白,好像仙术一样,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沈携的“大哥哥”,就是随着这个声音出现的。
他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跳出来,从小说、动画、电视、电影,或者任何一个虚拟的世界,来到人间,一个人干净利落地打跑了比他还高大的几个人,动作姿势帅气极了,简直无人能够匹敌。
“小弟弟,你没事吧?”
把那些人各个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大哥哥向他伸出了白净温暖的手。熟悉的语言比任何婉转的话都能安抚他的情绪。他的眼泪掉得比刚才挣扎时更厉害了;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安心。
那张脸因为十年过去而模糊在了记忆中,沈携只记得,他有一双黑白分明、会说话的眼睛,还有能让人打心底里明亮的笑容。总之,是很舒服很舒服的。
“当时发现你不见,我就着急了。那几片街区不是很太平,要是你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幸好我想起某个朋友,他徒弟,也就是舒旷的家里,跟当地黑帮很有关系,所以我赶紧联系了他。舒旷听说走丢了个小弟弟,就自告奋勇一起出来找……”
“……然后,就找到了我?”沈携几乎咽不下喉头的干涩。
“是啊。”
“这不可能!”沈携握紧了拳头。
在沈携心目中完全不同的个体,这时候却要把形象强行重合在一起。
一个是被自己混杂着好奇心态睥睨的人,他一度想把这个人重视起来,当作一个强大的对手,却又刚刚失望得完全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另一个是长久以来念念不忘,期盼着有朝一日重逢,崇拜又亲近的人。
“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我可还没那么老,”沈程指指自己的眼睛,“相处了好几天呢!再说了,十五岁跟二十五岁的长相差别不大。”
那位大哥哥在剧组待了好几天。
那个事件给沈携心里留下了很大阴影,除了救下他的大哥哥以外,当时他根本没法信任任何人。舒旷很爽快地答应陪伴沈携,帮他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当剧组准备回国的时候,沈携哭着不肯放开舒旷,闹着要他一起走;直到大人们哄骗他说大哥哥很快就会去找他,好话说尽,他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手。
那之后他却再也没有见过大哥哥。
而那件事的阴影也远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直到现在,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拒绝参加任何工作。
“不可能,您不是一直说不认识那个大哥哥吗?”沈携后来也问过好多次,每一次都被沈程敷衍过去。
沈程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这个嘛……也不是我故意的。我那个朋友隐居在那边的事情,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要是告诉你,不就得把他的事说出来了?当然,”沈程两手一摊,“现在是舒旷自己跑过来,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对了,他就没认出你来?也是,十岁跟二十岁的相貌差别就挺大了……”
第67章第67章
对这侄子当年的事,他一直心存愧疚。沈携回国后的头半年内,表现得很正常;家人也都以为那件事的阴影已经过去,直到某天沈携夜里哭着问大哥哥是不是不来找我了,然后情绪崩溃,他们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过去。
他们赶紧找了心理医生干预,才慢慢调整下来。期间沈程也和哥哥嫂子商议过要是不是该想办法让舒旷来见他一面,但终究还是有顾虑。
对钟易的承诺也是一方面,但是沈程相信如果自己说明缘由,做得隐蔽一些,也能得到钟易的谅解;不对外声张的话,也不会泄露钟易的行踪。沈程对沈携所说的理由,也只是表面上的。
真正的理由还是舒旷的家世。
一个跟全球各地华人黑帮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黑帮大佬的15岁儿子,为了一个陌生孩子的心理疾病,而千里迢迢跨越重洋,这实在难以想象。
心理医生也表示,这样做能起到一定的安慰作用,但不是治疗的关键;相反还可能因此产生依赖性。
在专业治疗的帮助下,沈携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看起来,除了对家人以外的人显得戒备心有点重以外,与平常人一般无二。不过医生也说了,心理干预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沈携心中,还留有一些阴影,没有完全除去。
沈程看到舒旷的资料时,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大男孩。他打从心眼里高兴。或许沈携多年来内心残存的雾霾,会因为这个契机而消散也说不定。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不能害了侄子的恩人;作为评委,如果对舒旷表现得太过不同,公平性将受到质疑,舒旷的声誉也会受损。这是会在电视上播出的节目,尤其不能马虎。
舒旷提起十年前见过面时,也没有提到沈携的事,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觉得不值一提;如果是前者,那么贸然说破也不太好。沈程一直在寻找一个更好的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沈携和舒旷先一步就有了关联。
他把侄子越发混乱失常的情绪看在眼里,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叔叔……我现在也弄不清楚。请让我自己整理整理。”
沈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貌把还想再说话的沈程送走。
叔叔既然这么肯定,那么当年那个人,大概真的就是舒旷了。可是这又跟自己的认知差异太大,这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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