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模怪样的自己。
是以诚重新坐上摩托,苏苏忽然发问:“我们去哪儿?”
是以诚回过头来,温和地说:“去我家,好不好?离得不远。”
苏苏说:“好。”
以往,也不是没有男人带他回家,但更多的人,喜欢去开房间,毕竟要干脆利落一些,离开宾馆,那曾在床上纠纠缠缠的两个人,好象相爱的两个人,立刻全不相干了,只剩下钱的交易,倒是明明白白的。
男人把车子开得很稳,也不快,还是有秋夜的凉风扑过来,下车的时候,苏苏觉得脑袋变得更重了。
他们停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内。
是以诚小心地替他把头盔拿下来,有一缕头发,绊在头盔上,苏苏不耐地想扯断,是以诚笑着说,“慢着慢着。”一点一点解开了,道:“这不是好了吗?扯下来多疼啊。”又指指楼上说,“在五楼。”
上楼的时候,苏苏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拆迁安置的小区,楼道长而窄,摆放了一些各家弃置不用却又舍不得丢掉的杂物,也没灯。五楼的过道里倒是有光亮洒下来,是以诚带着苏苏来到一户门前。那门头上,亮着一盏灯。
是以诚说:“这楼道里没有那种节能灯,说了要装,有几户不愿拿钱,就耽搁下了,这是我自己装的,晚上就开着,上下的人也方便些。”
打开门,是以诚说:“来,进来吧。”苏苏随着他走进房间。
迎门就是狭长的过道,只看见里面客厅的一个角。地板被擦得异常的光洁,苏苏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模糊的一个影子。刚踩上去,便给滑了一下。是以诚扶住他,他的手火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衬衫,让苏苏觉得被烫了一下似地抽回手臂。
是以诚笑起来,“地板很滑,小心。穿上拖鞋就好了,就这双吧,这双比较软。”
他弯下腰去,替苏苏把鞋套上,苏苏一声不响站在门边,由着他搬起自己的脚,穿上鞋,一只,另一只。
是以诚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是老式的房子,厅很小,苏苏一眼就看到迎面摆着的一架钢琴,黑色的光洁的,贵族般静静地立在客厅的一角。
苏苏说:“哦,原来你还是个音乐家。”
是以诚憨憨地笑着挠着头发说:“我哪里会,我是一个粗人。越越会弹。我们小的时候,学乐器的孩子还不象现在这么多。越越的妈妈是个小提琴家。”
苏苏的笑容里突然染上了点说不清的东西,悠悠地说:“你连琴都给他预备好了啊。”
是以诚说:“你弹一个吧。”
苏苏淡淡地笑着走过去,轻轻掀开琴盖,细长的手指从琴键上划过,带出水流一样的声音,“这么高雅的东西,我哪里会。再说,就是会,也不能用这个琴啊,回头给你的越越弄脏了。”
是以诚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苏苏转移了话题,“你这厅不大,东西不多,倒还显得宽敞。”
真的,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是却又有着活活的生活的气息,墙上暖色调的画儿,是大幅的向日葵,沙发上厚厚的垫子,厨房里光洁得闪亮的器皿,都与身边这个长相平常,但是十分整洁的男人相当地融和。
苏苏觉得头晕得越发厉害起来,他问:“浴室在哪儿,我先去洗个澡。”
是以诚拉开厨房边上一个小小的拉门,“在这里。”
苏苏走进去,是以诚也跟了进来。
苏苏看看他,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要一起?”他懒懒地问。
是以诚腾地红了脸,“不是。这里的窗子,安得有些问题,不大好关,这个天,到了晚上就有些凉了。”
他用力地关上那扇小而窄的窗,回身又拿了大大的浴巾,还有一套睡衣,递给苏苏。
苏苏正半解了衣扣,手停在衣襟上,歪了头看他。脸上是水波一样流动的淡的笑。是以诚也笑笑,说:“浴衣旧了点儿,但是干净的,你将就着穿。”说完出去了,从外面替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苏苏听见那拉门“嗒”地一声落了锁,收了脸上的笑容,把那软软的浴巾贴在脸上,坐在浴缸的沿上,发了半天的愣。
出来的时候,头上的热度似乎被浴室的温度蒸腾得又上升了几度,身上的热量却好象被四周冷的空气一丝一丝地吸走了。
苏苏几乎是扑跌在卧室的床上的,是以诚也走了进来。
苏苏在床上翻了个身,仰视着是以诚,垂着眼拉起睡衣的领子,对是以诚笑笑,说:“你喜欢维尼熊?”
是以诚说:“越越喜欢。”
苏苏哦一声,“你的越越。”
是以诚答,“我的越越。”
苏苏拍拍床,往里挪了挪,然后,开始解睡衣。
是以诚却拉过被子,替他盖好。“我们……谈谈好吗?”
苏苏嗤地笑一声,“难道你真的要纯聊天?”
是以诚看着他的笑容,那陌生的笑,绽放在他梦中定格了多年的脸上,“越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他的神情里有着隐隐的却藏也藏不住的悲伤,苏苏握住他的手,“越越当然记你,只是,我并不是越越。我只是一个,你看到的那样的人。”
是以诚慢慢地伸手抚上了苏苏的脸,“越越……为什么……”下面的话突然地中断了。
“越越,你好象在发烧。”
苏苏歪了下头,闪开他的手,“一点点。”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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