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翔几乎对着萧羽的脸吼出来,眼眶突然就红了,气喘吁吁地瞪着人。刚才看到小羽毛让韩国人打得摔倒在地板上,爬着去接球,心都疼死了,展翔简直想直接扔拍子说我不打了,我打不下去了!
萧羽以前从来没有被自己的搭档吼过。
两个人眼瞧着都要呛起来。
打不动了的那个竟然还要坚持打,打得动的那个却一定要弃权。
杜彪抱胸看向钟总,用眼神询问:男双这一分放弃了,打第五场女双来决胜,如何?
钟全海挑了挑眉,心头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爽不甘。
羽翔俩人已经把珠玉组合打得频频失误,发抖发憷了,本来有可能翻盘的,萧羽这时候竟然临场发病,比赛拖到第五场决胜,万一输掉怎么办,苏迪曼杯就要被韩国人夺走了!
当初自己在总局领导面前拍着胸脯表过态度的,这回一定能报上届惨败的一箭之仇,一定要把丢掉的苏迪曼杯拿回来!拿不到冠军自己这个总教练可是要负责任的……
可是如果自己坚持让萧羽继续比赛,万一这孩子打出个什么意外突发状况,真出了赛场事故,自己总归还是要担责任……
钟全海在脑子里快速转动了几个回合,于是很油滑地把皮球踢回给杜彪:“他俩是你手下的兵,彪子你来决定嘛,继续打还是不打?”
你是“总”还是我是“总”?什么玩意儿啊!杜彪不满地瞪了钟全海一眼,大手一挥,招呼队医,做出了决定:“把萧羽抬到更衣室去,这一场弃权,直接打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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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外,比赛继续进行之中,看台上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呼。
更衣室内,萧羽躺在简易担架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歇过十几分钟后,心跳已经逐渐恢复正常,脖颈上的汗水慢慢退潮,脸颊还残留了两块不太健康的潮红,几根软塌塌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脑门上。
他百无聊赖地躺着,忍不住咕哝:“咳,我说歇过几分钟就没事了吧,我自己的毛病,我心里有数的。”
展翔一言不发,在一旁换衣服,换鞋,收起两人的球拍,整理两人的球包。
萧羽歪过脸去瞧着人,哼唧道:“翔哥,生气啦?”
展翔眼皮都不抬:“没有。”
萧羽的嘴角弯了弯:“呵呵,对不起啊,本来挺激烈挺精彩的一场比赛,是我的身体顶不住了,这几天连续打四场球,累了……翔哥别生我气。”
展翔用埋怨的眼神瞪了一眼:“我生什么气啊?你这人逞什么能呢!以后身体难受就说出来,运动场上出过的事故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萧羽挑眉道:“这是双打比赛么……我要是单打的,弃权当然是我一句话的事!”在比赛场上自己掉链子而拖累同伴,真是最糗最郁闷的状况。
展翔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你是为了我啊?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敢跟你打球了,回北京以后你先给我去医院看病!!!”
萧羽不以为然:“你自己的肩膀也伤了的,喷掉一整罐冷冻剂,那玩意儿喷多了后劲儿很疼的……你都没说要弃权不打了呢!”
展翔吼道:“这不一样的!我的肩膀是硬伤,只是疼而已,疼几天就好了!你要是休克了,一口气缓不上来怎么办,这是闹着玩儿的么!”
萧羽赶忙伸出一只手呼撸展翔的后背,耍赖皮道:“翔哥,你别吼我么,我心脏不好,哎呦,您吓着我了我的心都不敢跳了喂!嘿嘿……”
展翔气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撅嘴扭头。
更衣室吊顶的小电视屏幕里传出欢呼声,中国队的女双两员猛女经过半小时苦战,已经拿下了第一局!“苹果组合”本来世界排名就是第一,因此,比赛打到第五场决胜,仍然是中国队略微占优。
萧羽瞟着电视屏幕,心里难免遗憾,唠唠叨叨地说:“翔哥,我其实就是觉得,咱俩扳平的这局打得多带劲啊!……就那个球,我分球拨后场,你藏在我身后突然蹿出来点杀!……还有那个球,你在前场劈吊,我从后场冲过来扑杀,太漂亮了!我觉得咱俩那几个球简直神啦!”
展翔的嘴角浮现出柔和的弧度,露出一颗酒窝。
萧羽用手指轻捏展翔的手腕,说:“翔哥,真的,我以前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漂亮的球,这么过瘾的比赛!跟你一起打比赛真痛快,所以我不想随随便便弃权的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嗯,明白……慢慢来么,以后咱俩还有很多场比赛要打。”
展翔笑出来,心里其实和萧羽同感,五个赛点一分一分地追回来,这场球打得真他妈的过瘾!
他的手腕往外一翻,扣杀的翻腕动作,反掌握住萧羽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细细地摩挲。
自己的左手和小羽毛的右手,掌心同样粗糙,关节一样肿硬。同种质地的皮肤交握在一起,如同左手拉右手,又像是自己抚摸自己的身体……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触感,早已沿着掌心的纹路和脉搏的节奏,流淌进心房最深处。
这算不算某种“自恋”?或者是……已经恋上了那一只带着棱角的坚韧粗糙的右手,以及那只手的主人?
虽然最后没能战胜不可一世的韩国王牌,自己尽力了,萧羽也尽力了。赛场上每一次心领神会的配合,珠联璧合的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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