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洋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指头还给炯炯数着招式呢,唔,咦?你那第十七招飞鹤扑食和第十八招鹤啸九天呢?你倒是赶紧打完了一套这样我就可以安歇了,你怎么还不打完呐,快打啊快打啊!
于是卓洋一宿都没睡着觉,苦闷致极,为那两招没打完的拳。
大家集体哄笑,纷纷用脚作势去踹陈炯。
萧羽搂着卓洋的脑袋,呼撸呼撸头发,说道:“今儿晚上让那极品睡地上,睡地上!”
陈炯瞪眼睛嗷嗷叫:“小爷这是在做准备活动,进入深度睡眠之前,调和气息、打通筋脉的准备活动!”
“噗——”众人趁乱对其进行围殴。
萧羽无奈地乐:“咩咩,你还是得跟杨领队反应反应,赶紧给你俩换床啊!哪有这样欺负小孩的,你们俩又不是领了证的两口子,凭什么就要睡一个床啊!”
旁边一个老队员幸灾乐祸:“就是的喂,杨头这是在逼良为/娼啊!”
展翔在一片哄闹声中冷面神似的接了一句:“炯炯,你这么不知道心疼人啊,你的搭档你都不好好照顾着,太不象话了。”
萧羽不由自主地瞄了展翔一眼,为了这人说话时唇边某种轻松满足的笑意。
这边,陈炯被展翔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赶忙拉过卓洋揉了一把,把人扛回宿舍慢慢安抚和照顾去了。
那边,展翔去向杨领队告了假,说要去医院探望李桐,熄灯之前回来。
萧羽听见了连忙凑过去说:“报告杨头,我也请假,我也去!”
展二少带着萧羽出门,总局门口的停车场里,上了他那辆路虎。
车子真不错。
萧羽坐在副驾位上,眼珠子上下左右瞄了一圈儿,一大堆指针狂摆乱晃的仪表盘,还有可视倒车猫眼和车载卫星定位屏幕,晃得他眼晕。
“怎么买这个车?”萧羽随口问。
“这类车驾驶位空间大一些,坐着舒服。”展翔答。
其实是运动员一般都身材高壮一些,尤其展翔腰短腿长,普通的小轿车他觉得坐进去伸不开腿,大腿磕方向盘,膝盖撞仪表台,所以喜欢开越野车。
下班高峰时段的帝都,车轮滚滚,人流熙攘,马路上横七竖八,五个车道恨不得要并排码起八个纵队的车流,车子一步一蹭慢慢地磨,在这么个时间段里,想要把车子从位于南城的总局大院开到海淀的医院,要在三环路上绕半个北京城!
展翔开到西三环的莲花桥就被堵了个死,忍不了的时候也开始暴躁地狂按喇叭。
萧羽甚至怀疑他俩能不能在吹熄灯哨之前赶回去!
萧羽望着窗外街边雄赳赳气冲冲地各路车流,眼前车轮缓慢地如同电影慢镜头的寸移,忍不住笑出了声:“嘿嘿……”
展翔眼视前方,没有扭头,哼道:“乐什么呢?”
萧羽咧开一嘴白牙,斜眼看着展二少,拉长声音谄媚地说:“这车——挺贵的吧——”
展翔不置可否。
萧羽抽动肩膀,笑道:“你说人家买那越野车,是为了跋山涉水,攀山开路,本来是很帅很潇洒、四蹄生风的一匹千里马,有人非要买回来拉磨!千里马拉磨,真可惜了,翔哥,咱下回买一头物美价廉的驴不就完了么!”
展翔正拐方向盘想要钻两路车流之间的狭窄空间,车子太宽,果然不如前边那辆吉利身手利索,吉利过去了,路虎过不去。这时候听见萧羽一句赤果果地讽刺,攥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发白,简直想出手捏人。
“你看人家那驴都钻过去了,咱的千里马怎么就过不去嘛!”萧羽故意低声惊呼。
他用揶揄的眼神瞄着吉利小车的屁股,手掌捂住脸,故作幸灾乐祸地笑:“以前我觉得我那个长途耐力跑速度就够慢的了,回头我要跟彪哥东哥他们说,我可算发现比我跑得更慢更销魂的家伙了——翔哥,你的路虎跑得就比我还要慢啊——”
“操!”
萧羽话音未落,展翔轻声骂了一句,一只大手已经伸了过来,拳眼照着他小腹就捶上去。
“哎呦喂!”萧羽乐着反抗,“注意开车啊开车啊!小爷的生命安全呐!”
展翔用颇有力道的手指狠狠地在萧羽左大腿上捏了一把!
“哎呦……不许碰我!”萧羽笑着躲,本来就很节省空间的身体,快要缩成贴在车门上的一张相片。
捏上来的那几只手指很热,热力穿透薄薄的一层运动服长裤。萧羽腿上肌肉一凛,一层汗毛都随着那一股子热力顺从地倒伏,再顽强挣扎着弹起,似乎在向那几根挑衅的手指叫板。
展翔的脸颊上荡开一层一层笑容,紧抿的嘴唇绷不住还是咧开了花,露出一排白牙。
他平时很少和别人打打闹闹,动手动脚。
当然也很少有人能让他觉得可爱,好玩儿。
别人跟他说点儿有的没的,总让展二少觉得那话音里透着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可是萧羽不一样。萧羽这人很坦然,很淡定,又很乐天幽默,真不像那些身处青春发育躁动期的小屁孩,尤其不像有些从不完整家庭出来的、心智时常暴露出各种乖僻别扭的小孩。
去医院的路上原本心情有些沉重抑郁,也让萧羽给弄得气氛挺欢快。
从萧羽嘴里冒出来的揶揄嘲讽,竟然都让展二少犯贱到觉得很逗,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伸手去揉一揉那一张看起来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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