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稳,掉到了桌上。握着拳,他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也是猜的,”周竟拿过一边的干净筷子,用纸巾擦了擦,递给他,“怎么那么容易慌,我很可怕吗?”
不等吴晨回话,他又道:“上大学时,印象里没觉得你这么怕生。”
吴晨到这时才想到,周竟是认识连羽的。
“你常常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他在学校很活跃,我记得是姓连?”
“是。”吴晨想起那时候,连羽在学校里的确很出风头。他长得好,会说话,很得女生喜欢,男生也都和他称兄道弟。吴晨只是对方很多“朋友”里很不显眼的那一个。他每天患得患失,连羽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连羽说什么他也会跟着一起笑,一起闹。
“师兄,我吃饱了。”吴晨突然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你还要开车……我先去结账。”
而后不给周竟说话的机会,他便狼狈地向柜台那边走去。
周竟执意开车送他。吴晨开着后车窗,微醺的南风吹得他头手冰凉。一路沉默到小区门口,虽然周竟并未开口询问,吴晨下车时还是白着一张脸,说,师兄,我有点晕车,你快回去吧。
“微信联系。”
周竟道。
吴晨点点头,转身向家中走去。他确实有些晕,脚边被风吹动的树影都让他慌得抱紧了胳膊。他租的是楼梯房,等爬到六楼时已经气喘吁吁,正当他准备开门时,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摁住了。
对方的手紧紧钳着他的后颈,手劲大到不可思议。吴晨头皮一炸,想要回头,那人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推着他进到了屋里。
是连羽。
熟悉的洗衣液和烟草混在一起的味道。
吴晨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连羽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也剪短了。把人扔上沙发,他连开场白都没有,直接质问说:“是你跟我老婆说的?”
“什、什么?”
对方眼里是熟悉的嫌恶和不耐,吴晨压根没有反抗的心思,只觉得累;只觉得,还是来了。
“有人跟我老婆打电话说我是个同性恋,”连羽坐到茶几上,眉头紧拧,嘴角都是冷笑,“除了你,还会有谁做这种事?”
“我——”
“闭嘴!”一脚踢到吴晨腿上,皮鞋在他膝盖上反复碾着,“怎么,几个月没见,pì_yǎn痒了?”
吴晨疼得眼里冒出了泪,蜷着腿缩到沙发角落,他抖着嗓子解释:“真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说出来,我就走。”
连羽根本不信。吴晨望着他,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这么多年,连羽连自己是怎样一个人都看不清楚。他根本不屑于了解。
“你他妈还有脸哭?”连羽站起来,一巴掌扇到吴晨脸上,接着,如同拎起一只小猫般将他翻转得趴在沙发上,动作熟稔地扒掉了他的牛仔裤。吴晨先是僵住,而后挣扎,连羽狠狠掐了他腰身一把,说,“腰还是那么细,玩你的人肯定很爽吧?”
内裤也被扒掉,连羽的喘息粗重起来:“这里还是这么漂亮……”
他的手在吴晨臀部流连,两指撑开臀瓣看了看,道:“去洗个澡,动作快点。”
吴晨趴着没动。
“怎么,还等着我直接操你?谁他妈知道你干净不干净?”
很快,空气中一股酸味蔓延开来。连羽捂住鼻子,抓住吴晨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吴晨的脸肿了半边,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出血,沙发上全是他刚吐出来的食物。尚未消化的牛肉和蔬菜看得连羽一阵恶心:“操你妈,你故意的吧?”
吴晨裸着下半身,裤子褪在脚踝,细长的双腿上皮肤白得透亮,脸却红得吓人:“连羽。”
“什么?”
胃酸刺激得喉咙生疼,吴晨声音极小,却还清晰:“我跟你都分手了,店里的利润我也按时打给你了,你、别来找我了。”
“……求你了。”
第07章
在星巴克见到司寂时,对方明显很吃惊。吴晨避过他的眼光,坐到他对面。
三天没有出门,他人瘦了一圈,好像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消失殆尽,皮肤白得像蜡。司寂没了平常嬉笑的模样:“怎么了,突然找我出来?”
吴晨摸着鬓角的发丝,小声说:“小司,我想换个房子,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什么样的?”
“嗯,就是稍微大些的,房东的亲戚要来住,说我不搬走就要涨价。”
“真的?”司寂表情狐疑。
吴晨浅笑着看他,轻轻点了点头。即使看起来不太好,但身上平整的深灰色卫衣让他依旧显得漂亮而乖巧,没什么不对劲。
他和司寂严格说来是在这大半年才熟悉起来的。他们中学同校不同班,他忙着被连羽牵引,司寂则和沈洛深是朋友,两人的生活并没有交集,谁也不会关注谁。司寂和他认识也属偶然,有个冬天他被连羽一个同学欺负,人被绑在篮球架上被球砸,司寂嫌他碍着打球,就把他解了下来。后来,司寂只要碰到他就会说上两句。读大学前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偶尔说一说话,一直没断过联系。
他很喜欢和司寂做朋友的感觉。
“那行啊,我回去问问老左,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就不错,我先去帮你问问价。”
吴晨“嗯”了一声,下垂的睫毛和斜射的阳光很好地掩饰住他眼中的晦涩。
那天连羽并没有久留。屋子本来就小,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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