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老弟!你可得千万小心谨慎着点儿啊!咱俩是老朋友了,我才提醒你呢……”
王宏站在后头远处,还在冲着林学涛的背影喊着。可林学涛头也不回,脚下加紧步子,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里。王宏这出戏唱了个独角,不禁有些失望,撇撇嘴,冷笑两声,扭头兴致勃勃地走了。
到了镇上,林学涛决定还是去趟李家,就算是冲着李茂昌的面子也应该。就敲了李家的大门。
好半天,里头容颜憔悴,手里夹着烟的李茂昌才出来给他打开门。
两个大老爷们往那儿对着一站,两人脸上神情都有些尴尬难堪。
不用说,双方心里都有数。
“茂叔,那个……”
“芳丫头没在……”李茂昌知道他想说啥,直接就替他回答了。“我跟你婶,在她面前才提了个林字,她就把杯子给摔了……”李茂昌一脸无奈地喃喃说。
林学涛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一切早该预料到,自己上门来本就是找不痛快……
连李家的屋门也没进,林学涛就只得转身往回村的方向走了。
回到村里老屋,林学涛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埋头扑在公事上,神情有些落寞,林国庆老两口子这会儿已经在村里听到些传言,可尽量不去问儿子,经历了这几年的风波,老两口也渐渐对儿子有了几分信心。
到了傍晚的时候,林学涛从房间里出来了,走到堂屋,饭菜都已经摆好,满盘四桌的,刚刚端起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忽然觉得桌上多了一副碗筷,扭头一瞅,娘这会儿站在台阶上,伸长脖子往禾场外头张望着。
“娘你望啥?”林学涛不禁朝外头问了句。
“还能是啥?李芳呗!今天是星期六,按平常李芳该来家里吃晚饭哩!不知道为啥……今儿眼瞅着太阳快下山了,还没瞧见人影呢!”
听了娘的话,林学涛不由得身子一紧,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低头沉默了片刻,闷闷地说:“娘,别望了!李芳不会来了……”
“咋?她跟你说了?今儿队里有任务?”
林学涛沉默了一会儿,“没……她以后都可能不会来了。”
扔下这句就接着扒动起筷子,在碗里响得咣咣的,仿佛故意要掩盖一切似的。
这句话,可把老两口的心里狠狠撞了下,就连坐在灶房里抽旱烟的林国庆都三两步跳了出来。
“你说啥?不来了?啥意思……”
林国庆显然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坚信要不是儿子说错了就是自己听错了。
可林学涛回答他的仍然只有咣叽咣叽的筷子声。
“你……你狗日的一定又是在外头拈花惹草,给人抓现形啦!”
儿子一不吭声,林国庆就再也憋不住了,跳起脚嘶吼起来,像个给人突然抢了糖的娃娃。
林学涛娘跟老伴一样,心里早憋着疑惑,这下老伴刚一发作,她就赶紧过来架着他胳膊往外拖。
“老头子!天还没黑,大门还没关哩!你要喊得全村人都听见不成?”
“听见……又咋啦!咱老林家的脸……都让这混小子给丢光啦!”林国庆哭丧着脸,气得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他心里一直告诉自个儿林学涛刚才是胡说八道,可其实脆弱得很,儿子一说李芳再也不来了,他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也不要那个也往外撵……林学涛,我看你是不把这家给折腾散不甘心哩!唉……”
林国庆已经没词儿骂儿子了,哭丧着脸扔完这句,摇着头往灶房里踉踉跄跄挪去了。外头,还传来老伴安慰他的声音:算啦!你呀,也该想开了!虱子咬多了不知道痒哩……
空荡荡的堂屋里,诺大的桌子上,就剩下林学涛一个人坐在那儿,狠命地扒饭、夹菜。
第二天,强子回到了村里。
在林家老屋两人碰了面,林学涛把在镇上李家吃的闭门羹给强子一说,强子也没辙了,两个沉默了半晌,强子也只能宽兄弟的心,劝慰他:“兴许李芳现在在气头上,这号性子我懂,脾气烈,来得快去得也快哩!过不了多久,等她气儿消了,你再去,自然就好了……”
林学涛却没听进他的话,闷头想着啥,忽然起身冲强子道:“走!咱去山杏家,看看金凤去!我怕庄慧他们在县里盘桓,让她先安顿在那儿没动……”
说着,迈开大步就朝禾场外头奔了去。
强子看得有些直皱眉,嘴里嘀咕:“这么快就喜新厌旧?涛子,你也太做得出了吧?”
林学涛瞪了强子一眼:“你说啥呢!金凤也是受害者,需要照顾,没你想得那样……”
抓着强子就朝山杏家奔了去。
可到了山杏家一看,这才发现,金凤一个人守在家里,前后没瞧见山杏的影子,就问金凤,金凤告诉他俩,山杏一早就出去了,好几天都这样……
林学涛一听就纳闷了,山杏可不是这么神秘的人呀,一村之长,要是公事没理由他不知道的。
两个越想越不明白,就决定拉上金凤一起,干脆去找山杏……
这天同一时间,在村子东头,离新建的孔家土菜馆没多远,古色古香的青砖乌瓦的一幢老宅子,是孔家老屋大院。这是村里出名的建筑,那是孔家祖上殷实富贵和地位的象征。
这会儿时近晌午,可孔家大宅却是深门大锁,关得严严实实,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不过,这只是给外头人看的表面现象,穿过大门走廊,再绕过东西厢主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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