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根和林学涛……”
李茂昌补充了一句。
“这……这咋可能呢!一定是弄错了!”
林国庆愣愣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他心里清楚得很,让有根和儿子争选票,有根那是没有丝毫胜算。
旁边一位邻村干部老谢听了,笑着说。
“国庆,你咋自己还蒙在鼓里哩?我都听你们村里的人私底下说开了,村里人收到风声,说林国庆要退下来,儿子要选,这立马就再没有人去自荐了呀!所以,除了你推荐的有根,就剩下你儿子了。”
老谢一句话,令林国庆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心中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儿子在村里的震慑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地步!
这样的结果,让林国庆感到后怕……
“那……那林学涛才工作几年,集体推荐……这些不都是硬指标么!”
林国庆还是不甘心,不愿相信。
“哦,国庆,是这么的,林学涛同时兼任村里的食品加工厂,哦,不对,现在是镇中心小学的校长……这工作资历,算的是双倍……已经达标啦!”
李茂昌娓娓道来。
“是……是这么算的啊……”
林国庆喃喃自语。
往下的会上,林国庆脑子里一片空白,会上人说了啥他是一个字也没再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换届选举的事儿……
回到家,林国庆一个人坐着抽闷烟,老伴问他啥事也不吭声。儿子林学涛没在家里,去种植园忙活了,看上去对于自己上了侯选人一点儿也不关心,只怕自己都还不一定知道哩!
虽然儿子本人并不上心,可林国庆却觉得这事儿自己责任重大。
在他看来,站好最后一班岗,那才能善始善终,保住晚节,他在村长的位子上干得没有半点瑕疵,要是因为自己的下一班把村里弄垮了,只怕他也会自责半辈子。
思来想去,林国庆脑海里,一个与他的行事风格大相迥异的想法,缓缓浮出水面。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国庆就直奔乡镇大院,敲开李茂昌的办公室。
“国庆,咋这么早哩!有啥急事儿?”
李茂昌呵欠张得老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林国庆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乡长,我有个事儿跟你说……是这样,我这几天仔细考虑考虑,觉得自己还硬朗,凑合还能干几年,所以……上次说的退出竞选的事儿,能不能收回来?”
“啥?改变主意?”
李茂昌一个呵欠没打利索,猛然听到林国庆这番话,像是给人一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
“是……是!”
听了林国庆的话,李茂昌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
“国庆,你这还是为了涛子选村长的事儿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偏偏不想让涛子当这个村长?”
“乡长,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哩!林学涛脑瓜是算机灵,也有些胆气,可要干村长,这全村男女老少,新社会旧社会的啥人都有,林学涛他张罗不下来!与其让他败坏林家的声誉,不如干脆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几年……”
李茂昌听了,只是无言地叹气。直摇头。
“行了,国庆,我知道了!名单还要过几天才能正式定下来。你一定要坚持竞选,这也是你的自由,咱们乡干部,一直以来的原则都是不干涉村里的选举,一切按规矩办就是了!”
“那,谢谢乡长了!”
林国庆点点头,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步子轻快地朝着辛庄的方向奔去。
一个半月后,辛庄村里的换届选举,如期召开。
林家老屋前的大禾场里头,已经聚集满了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边笑呵呵地走进大禾场,几个嬉皮笑脸的青年后生就冲林学涛娘嚷嚷。
“慧珍婶子,酒席准备好了么?”
林学涛娘就笑说:
“大家伙来选村长又不是来蹭饭的,要啥酒席?”
“嘿嘿,那还不是一回事么!我看趁着大家伙都在,也省得再多跑一趟了,索性今天就直接把酒席也一并吃了!你们老林家可不能因为村长从老到少,连这庆功酒席都免了吧!哈哈!”
说罢,四周的村民们也都跟着起哄大笑起来。
林学涛娘嘴上说那些人们没谱,可心里头却高兴着。心想着儿子小涛今天是众望所归,这村长还不是囊中之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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