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届选举的日子越来越近。
林国庆已经在村里积累了相当高的声望,他为人正直,办事按规矩来,对那些弱势群体也格外照顾,跟刘惠普那套欺软怕硬的作风完全形成了对比。
这回林国庆也开窍了,选举的日子还没到,自己已经高调表态,这回还参加竞选,并且积极在村里走动起来,这可让自己老伴刮目相看,还说他这回为了能看到小涛办喜酒,真是连老命都豁出去了哩!村里人听说国庆叔要选村长,各个奔走相告,没多少功夫,就全村老少皆知,选举尚未开始,借着儿子的公司在村里的影响力,林国庆先就已经在周边聚拢了一大族人气。
而在另一边,刘惠普的情况则是每况愈下。
这一天,他的酒席上寥寥只有几个刘家自己的混混后生来参加,少得连刘惠普自己也不敢相信。
站在自家的水泥禾场上头,刘惠普愁眉苦脸,找来刘善庆,问他:“昨天请帖都发了么?”
刘善庆点点头,“都发了哩!”
“那怎么没人来?”
“村长,你还不知道么?今天林国庆家摆酒呢!一村子的人都去那儿了!”
刘善庆一句话,像道闷雷在刘惠普头顶上炸开。
“林家摆酒?他们啥时候发的请帖?”
刘惠普拈着几根胡渣,皱起眉头问。
“没发请帖,就是让人互相传了个口信。”
刘善庆答了句。
这不经意的一句,让刘惠普震惊不已。
“林家的威望啥时候到这程度了?”
刘惠普喃喃自语着。背起手在刘家祠堂门前心急火燎地走来走去。
这会儿,他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火烧眉毛的急迫。
林国庆高调跟自己竞争,压力已经越来越大。更何况,就在前不久,自己的狗腿子狗剩还出了事,让人给废了。刘惠普如坐针毡,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必须得去搬救兵了!
刘惠普撤了酒席,那自家几个白吃白喝的后生给哄走了。换了套干净衣裳,急匆匆地往村口奔去,拦了辆拖拉机爬上去,直奔县城。
与此同时,村里东头,老林家的大禾场前头,好几十桌的村民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等待着开席。
林国庆换了身崭新的中山装,那架势像是过喜事一般,在村民们的注视中,爬上了禾场旁边的高处土台子上。大手一挥,冲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洪亮地喊起来:“各位老乡亲街坊们,今天把大家伙请到这儿来!我老林头也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知道,我林国庆马上要竞选村长了,这回请大家来,就是冲着拉票的目的来的!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少爷们娘们们要是信得过我林国庆,愿意软这个嘴,就坐下来!信不过我的,白吃白喝,吃完一抹嘴走人,咱也没意见!”
林国庆一席话也没打过草稿,张嘴就来,话说得直白,倒也显得坦荡,这话一出口,逗得全场村民跟着哄笑了起来。
有人就冲台上嚷嚷着:“国庆叔,看你说得!今天大家伙既然愿意来这儿,那就是真心诚意地支持你哩!”
“对!咱们辛庄十几年没换过村长啦,我看这风气也得换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另一个村民接着嚷嚷起来。
林国庆点点头,笑着吼道:“我老林头上回就跟着瞎掺合了一回,落了个空手而归,今年还厚着脸皮请大家,可别让我再白忙活一场啊!等我这村长到手了,我保证,再请大家喝一回好酒!”
林国庆站在土台子上满面红光地嚷嚷着,就拿眼睛朝一边的林学涛看了看,林学涛心里一阵不安,知道自己的话里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答应他的条件,等他当上了村长立马就跟妮子办喜酒呢!
想到这儿,林学涛的心里不禁一阵阵忐忑,一方面,他真心希望父亲能够成功当上村长,可另一方面,要真是竞选成功了,自己跟妮子的喜酒,他心里还真没有准备好。眼看着换届选举的日子越来越近,林学涛的心里又是期望,又是恐惧。
台子底下,一些妇女们也跟着起哄,冲林国庆说:“国庆叔,你不是老革命么,这回怎么成官迷了!你是不是让资本主义糖衣炮弹给腐蚀思想啦?”
林国庆板起脸孔,冲她嚷嚷:“老革命咋啦?老革命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当初小涛搞罐头厂的时候,您还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哩!”
人群里,不知道谁没头没脑地插了句嘴,弄得林国庆脸上有些难堪,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说:“我那是态度谨慎,哪儿是什么反对!别瞎说!”
村民们就都笑了起来,一些娃娃们嚷嚷着要吃好东西了。林国庆也不喜欢长篇大论,大手一挥,冲着下头人群说:“行了!我这拉票的广告就做的这儿,就不喊那些花里胡哨的口号啦!接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说罢抬腿从土台子上跳了下来。
“说得好!说得好哩!国庆叔!大家伙鼓掌!”
刚一落地,站在最前关的妮子带头第一个啪啪地把巴掌拍得清脆作响,把个林国庆老两口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妮子的带动下,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台上领导作完报告,是该故障哩!于是也都跟着拍起巴掌来,连抱在怀里的娃娃们也学着大人的模样,手舞足蹈地拍起来……
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煽情的话,林国庆简短的拉票报告,却已经证明了此时林家在整个辛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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