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他双手把住乔冬阳的肩膀,弯腰对他说:“晚上等我,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家。”
“等我送你回家。”柳北晔又说一遍。
“我——”
乔冬阳的话没说完,柳北晔已经松开双手,转身走了出去。
乔冬阳没像从前那样,跟出去送他,只是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地望着柳北晔离去的方向。
直到柳北晔的身影再也不见,他才低头看向手中的两个饭盒。
他把它们放到桌上,打开看,菜一点都没动,都是他精心做的菜。
他也才想起来,似乎柳北晔还没吃饭呢。
不由地,他又有点难受起来。
不吃饭怎么能好好工作呢。
他又不是没有饿过,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他开始相信柳北晔说的都是真的了。否则,柳北晔何必连饭都不吃,也要在这里等他,再给他解释了那么多?
总归,柳北晔并不图他什么。
他难得地也叹了口气,低头把饭盒又盖上。
时间久了,那些菜已经不好吃了。
他出门去对面文露的奶茶店里,买了杯最普通的绿茶。
“不要奶盖,也不要珍珠,只要三分糖。”
文露诧异地看他:“怎么换口味了?”
“不是我自己喝的。”
文露也没问他具体给谁买,只是迅速帮他做好了饮料。
他提上饮料,又去文远的咖啡店里买了三明治,还有几块蛋糕,一起提上便往二十一楼走去,临走前还拜托文远帮他看会儿店。
文远见他走远了,去找文露说话。
文露最近的确在相亲,是家人介绍的。她其实也不是不喜欢文远,但她觉得文远不适合过日子,他更适合去做一个艺术家,或者流浪者,适合无拘无束的生活。因此,这些日子,看到文远,她也有些尴尬。
文远似乎也有所察觉,往她这里来得也少了。
却不妨,这会儿,他走来了。
文远“咳”了一声,想找些话,却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他便说到了乔冬阳:“乔冬阳小傻子,被人追,自己还不知道。”
“你别说他傻,他是单纯。”文露又急急问道:“谁追他?”
“那个姓柳的啊,天天在店里窝着,晚上还想方设法地送乔冬阳回家,车子经常就停在拐角那里的停车位里等着,谁看不出来?”
文露面露不可置信,说道:“我就看不出来。”
文远突然就落寞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同命相怜吧。”
“……”
两人再没说一句话。
乔冬阳从电梯里出来,前台的小姑娘跟他打招呼:“你好啊!来找柳董?他在见客人。”
“不是……”乔冬阳将手中的两个纸袋子递给他,“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好吗。”
“你自己去他办公室呀。”
“不了……”乔冬阳这次却拒绝了,并且他说完转身便走了。
前台急急从台后绕出来,却没能追上他,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前台拿起那两袋东西,一袋看起来是饮料,还暖暖的。另一袋不知是什么,但挺重的。她拿着两袋东西,穿过办公区域,往柳北晔的办公室走去。
她本想放下就好,不妨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沈助理走了出来。
沈助理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问道:“有什么事吗?”
“沈助理,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柳董。”
“谁啊?”沈助理看向她手中的两个纸袋子。
“呃,就是街角花店的老板。”
沈助理立刻就有印象了,他直接伸出手:“给我吧。”
“好的!”她将东西送出去,转身便继续去工作。
倒是沈助理想了想,直接提着两袋东西走进他刚出来的办公室里。
柳北晔正与那位朱总聊天,刚谈完合作意向,两人面上均带着笑,都很轻松。朱总见他提着东西进来,开玩笑道:“知道我饿了,沈助理特地让人买了下午茶?”
沈助理笑了笑,却没应他,只是看向柳北晔。
柳北晔原本在垂眸喝茶,并未在意他们,直到没听见沈助理回答,才抬头看他。
他看到了沈助理手中的东西。
文露与文远的店,一个在乔冬阳的对面,另一个就在乔冬阳的隔壁。
logo如何,柳北晔也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早就认得了。
而那两个袋子,正好一个是文露店里的,另一个是文远店里的。
柳北晔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朱总道:“我还有些事,让沈助理陪你。”
朱总与柳北晔来往了许多年,算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但又没有亲近到互相知晓一切的地步。见他这样,反倒好奇起来:“这是怎么了?那袋子里难道是什么珍贵东西?”
柳北晔笑了笑,从沈助理手里拿过东西,说了声“对不住”,便推门出去了。
朱总也不气,只觉好笑,对沈助理道:“难不成那是你们柳董心上人给做的?”
沈助理微笑,他想,可不是心上人。
柳北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关好门,便急急打开两个纸袋子。
很简单的一杯茶,另外是五份三明治与三块蛋糕。
的确分别是文露与文远店里的。
他伸手探了探,除了蛋糕,其他都还是热的,是刚做好的。食物的量,也的确是他刚好能吃饱的量。
柳北晔再度叹气。
乔冬阳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无意识下到底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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