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卡食道了。”
躺在病床上的哈士奇气息奄奄,腹部微弱的一起一伏。
陈督不喜欢狗,但是看惯了狗崽儿生龙活虎的模样,乍一眼看到它如此虚弱的样子,也不免有点感伤。
医生拿着x光出来了。
“阮先生,我们必须要告诉你,异物卡住的位置非常危险,您的狗进行这个手术,风险非常大……”
阮玉在一边听着,脸色蓦的一白,最后签字的手都是抖的。
很快,护士给它打了麻醉,狗被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了起来。
阮玉在手术室外坐立难安,他掌心合十,做出了祈祷的动作,头深深低下,几乎要埋进膝盖里。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陈督看见了他红彤彤的眼眶,和强压住的泪意。
阮玉和他一样都是无神论者,但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也难免寄托于天意。
阮玉看上去非常难过。
陈督在一边站着,看了半晌。
最终迟疑的,慢慢抬起了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的,它不会有事的。”他说。
可惜他什么也触碰不到,宛如伸出手揽住了空气。而阮玉自然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等待手术结果的时间漫长又压抑。除了不停的祷告,看上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看向了他。
阮玉在那瞬间屏住了呼吸,却只听见了一声充满歉意的话语:“非常抱歉……我们没能救下您的狗。”
“没……没关系。”阮玉的嘴唇颤动,他问,“是全麻吗?”
医生回答:“是。”
他垂下了眼眸,从鼻腔里发出了声音:“那挺好的,走的时候,不痛。”
“请您节哀。”
阮玉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越过了医生,望向了手术室内,慢慢询问道,“崽崽呢?”
早已停止了呼吸的哈士奇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盖着一块白布。
被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往后退了几步。
陈督站在他背后。
他的脸上有些茫然无措,却下意识地摊开了双臂,张开了一个怀抱。
然而阮玉却穿过了他,背抵到了墙上,他靠着墙一直往下滑,最终慢慢蹲在了地上。
他捂住了嘴,却有抑制不住的哭声从他的嗓子里挤了出来。
狗崽儿是他母亲送给他的十三岁的生日礼物。
小小的幼犬,犬牙细细的,咬人都不会痛。毛茸茸的一团。
它从小就很活泼,还特别会撒娇。每次见到阮玉,就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它陪了他十五年,从少年变成了青年,却没能陪他更久。
它再也没办法睁开眼睛,冲着他的主人撒娇了。
狗崽儿的尸体转送去了处理中心。
陈督跟着阮玉回到了家。此时天色已晚,阮玉却没有开灯。外面昏暗的光洒在了他的身上,照亮了一张死气沉沉的脸。
这个地方对陈督来说很陌生。阮玉回的并不是之前和陈督的那个家。
但是陈督却来过。
那天他梦游完,就站在这个小区里,站在阮玉家楼下,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
很奇怪,那天之后,他反而像是刻意遗忘了这件事一样,无知无觉。直到今天,重新跟着阮玉到了这儿,陈督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
陈督的眉间微蹙,十分意外。
阮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一座风化了的雕像。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督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人是“陈督”。
……我?
阮玉举起了手机,看了眼屏幕。然后选择了接听。他开的是扩音器。
陈督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刚刚才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阮玉的生日?陈督有点茫然,那就是十月十六日。
所以,他是回到了过去?
可是,记忆里的过去并不是这样个样子。他明明记得,那时候狗崽儿还没死。
阮玉迟迟没有回复。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疑惑:“阮玉?”
“……陈督。”隔了很久,阮玉才开口说话,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情绪低落,“崽崽死了。”
对面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崽崽”是谁,他回答: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
——“请节哀。”
客套,又疏离。
陈督觉得要完,因为阮玉抖的更厉害了。眼泪跟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觉得从里面蔓延出了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
很酸很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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