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期间她常常会和魏西沉通电话, 有时候他会挂断,然后给她解释在上课。有时候他会接起来,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过得开不开心。
一切都挺正常的样子,但是陶苒总觉得不安。
周末她干脆收拾了行李,打算回家一趟。
她先打电话给陶洪波,那边嘟嘟嘟了很久,就是没人接。陶苒估计他可能在忙,也就没有打扰他。她想了想,自己快三个月没回家了,回去肯定能给程秀娟一个惊喜。
可惜周末锦城高中也放假了,不然她还能回去看看同学们。
好在她知道魏西沉住在哪里,悄悄过去,还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陶苒早上出发,中午就到了自己家别墅区。
她带了钥匙直接开门,一边换拖鞋一边微微提起语调:“妈?张妈?我回来了。”
往日张妈都会高高兴兴迎上来,还会帮她接过双肩包。可是别墅里静悄悄的,白色的墙面衬托得冰冷冰冷没有人气。
陶苒皱眉,心里的不安愈发浓厚:“妈?”
她跑遍了整个别墅,也没见程秀娟的身影,陶苒给她打电话,接过女音提示已经关机了。陶苒越发心慌,正打算出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见程秀娟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程秀娟拎着菜回来,看陶苒这幅焦虑冲撞的样子,皱了皱眉:“稳重一点,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
陶苒松了口气:“妈。”她看了眼程秀娟手上拎的菜,“怎么是你去买菜啊,张妈呢?”
程秀娟把菜放进厨房,陶苒跟在她的身后。程秀娟用平静得不可思议的语调说:“我把她辞退了。”
陶苒愣住了,脑海里一懵:“为、为什么要辞退?张妈和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她是犯什么错了吗?即便她……”
“陶陶。”程秀娟打算她,转过身来,语调带着明显的疲倦。“张妈没有犯错,但是我们养不起她了。”
自陶苒6岁的时候,陶家暴富起来,程秀娟就想过终究有这么一天。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真正的贵族,只是突然被命运眷顾的普通人。所以她不许陶苒乱花钱,就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程秀娟木着脸,把围裙捆上,给一脸茫然的陶苒解释:“你爸爸的公司,一年多前就出了问题。前几天副总捐款跑到国外了,如今处于欠债的状态。”
陶苒浑浑噩噩的,怎么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呢。
她看着母亲的镇定,也很快冷静下来:“欠了多少?”
程秀娟在切苦瓜,闻言菜刀顿了顿:“三千万吧。”
陶苒倒吸一口凉气:“能借钱让公司周转一下吗?或许……”
程秀娟只是摇头,陶苒立马问:“爸爸呢?他去哪里了,他会不会有事?”
哪怕此刻心里再慌张,但是亲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她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做任何猜测。大热的夏天,陶苒指尖冰凉。
程秀娟没有再做饭了,她拉着陶苒到沙发坐下:“他想办法去了。”
“能有什么办法?”陶苒都觉得这种濒临绝境,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程秀娟摸摸女儿的头发,目光复杂:“你给妈妈说,你是不是和魏西沉在一起了。”
今天的暴击实在太多,陶苒唇色苍白,迟缓地点了点头。
程秀娟却反常地没有骂她,没说她不务正业耽误学习还早恋。程秀娟充满无力感,谁能想到到了这种关头,魏西沉是他们一家人唯一的浮木呢?
她不想瞒着陶苒,她亲手把陶苒带大,最怕陶苒受到伤害。
“你爸爸带着魏西沉去w市了。”程秀娟眼里浮现出一抹悲哀,“魏西沉是魏元帅的曾孙子,但是只是个私生子。你爸爸曾经在b市去过一次名流拍卖会,知道魏氏企业是商业巨头,魏家在w市,你爸爸期望能用一个血脉换魏家帮扶的机会。”
陶苒觉得今天一天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但是很多她曾经奇怪的事,在现在一下变得清晰起来。比如为什么爸爸要去青瓷捐款,一年多前又为什么要把魏西沉接回家。
他在培养一棵摇钱树,从几年前就在开始布局。可惜魏西沉觉察到了陶洪波动机不纯,从陶家搬了出去。
所以陶洪波希望陶苒和魏西沉搞好关系,魏西沉明知陶苒于他而言是沼泽,他避开了魏家,却还是向陶苒走过去了。
半个月前,魏西沉给她打电话,就是刚好和陶洪波要走的时间。
他那样骄傲的人,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回去,去服软,去“认祖归宗”,全是因为她。陶苒眼眶一酸,心绞得生疼。她捂住心口,感觉快要踹不过起来。
魏西沉没有必要这样的,她知道魏西沉在青瓷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的势力已经在慢慢建立,如果给他时间,再给他个十年,他能成为睥睨所有人的存在。
他那么努力,结果现在却轻飘飘地仿佛没了意义。
私生子,妓女的儿子……这就是他要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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