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程经他一提醒,才发觉确实已经不早了,于是忙熄了灯睡觉。
她今天本来就累了,刚合了眼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大院里,坐在刚修剪好满是青草芳香的草坪边上,一只小狗披着金色阳光撒丫子朝她跑来,像只雪团子似的,嘴里还衔着自己的牵引绳,尾巴摇得很欢,是一个安稳柔软的梦。
而孟湛波那边还没有入睡,他本来就是个熬夜党,原本收养油条就是为了让自己屋里有只活物,好提醒自己按时作息按时吃饭,结果后来发现做他这行的不熬夜怎么可能。
他给角落里娇弱半卧的小金毛拍了张照,发给微信好友“毛血汪”,那边没多久就回了:“这崽子咋了?”
孟湛波先是问:“你直播结束了?”
“今天逆风,打了十几局不知道匹配的都是什么神仙,被按在地上摩擦,心态崩了。”
孟湛波一笑:“崩什么,下次我带你飞。”
“这破游戏也就你能带得动我,你看着吧,到时候我粉丝又要嘲我这个老年玩家抱梦神大腿了。”汪志毅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你还没说呢狗咋了?”
孟湛波想了想,打字:“老汪对不住,我一不留神它去扒拉洗衣粉袋子了,刚才洗完胃,没事了。”
“这有啥好对不住的,我还以为狗挂了,你把我给吓的。”汪志毅发了个红包给他,“这什么傻狗还惦记上洗衣粉了。”
孟湛波没有收那红包:“干嘛?”
汪志毅:“小梦收下,大晚上的太折腾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才对,多亏你愿意代养,不然我真不知道拿它怎么办了。”
孟湛波:“没事,我养一只也是养,养两个不费事,而且我家油条最近特别嚣张,必须得让它有点争宠的危机感。”
汪志毅:“你那猫在你面前已经很温顺了好吗,我上次被挠出的心理阴影还在呢。”
孟湛波坏笑:“放心,马上就要给你报仇雪恨了,最近去给它做绝育。”
汪志毅:“突然开始心疼了是怎么回事,油条要告别它的蛋了。”
孟湛波:“刚刚都差点尿我键盘了还心疼,送你养?它应该会把你那个五颜六色的水冷机箱当成猫砂盆。”
汪志毅立马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自己的宝贝机箱:“别啊,不敢养,除了机箱还有娇娇呢,她不光狗毛,动物毛都过敏。”
孟湛波:“呵,男人,见色忘狗。”
汪志毅:“呵,单身狗尽管羡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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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湛波把油条带到康宝宠物医院的时候,店里正忙,挂完号交了费便坐在接待区玩着手机等,樊锦程刚忙完出来口罩也没来得及取,看见他打招呼道:“今天有个同事临时急事请假了,有点忙,让你久等了。”
孟湛波忙道没关系,说着跟她进了观察室,把猫包放到一旁的台子上,刚打开,里面探出一只亮兵器的小爪子,十足的气势汹汹。
樊锦程也不惊讶:“把它闷在猫包里这么久,脾气上来了,你等等。”她转身去从格柜里拿出个玩具来,是个会叮铃作响的球,透明的壳子里面有个五颜六色的毛绒老鼠。
孟湛波苦笑道:“樊医生没事,油条脾气来得快去也快,我让它挠两下就消气了。”说罢开了猫包,果然油条喵地一声蹿出来就要往孟湛波的胳膊上招呼。
“哎,不可以!”樊锦程拔高声音,吸引了油条的注意力,趁它蹬着一双圆眼睛往这边看时,她像玩杂耍一样把那只玩具球在两只手间抛来抛去,铃铃铃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油条盯着那球,小脑袋也跟着不停地一左一右,分明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见它已经忘记了攻击孟湛波的打算,樊锦程淡淡一笑,把那球抛到观察台上,油条一个虎形猛扑过去,抱着那球玩了起来。
“有时候主人不能太过于纵容,就像教育小孩一样,得引导它排解怒气。”樊锦程指着孟湛波手上的伤痕,“你这看着都疼啊。”
孟湛波摸了摸手上有些发痒的伤痕,笑道:“我是觉得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打一架……”然而联想到自己对油条每次都是单方面挨揍,不禁缓缓闭了嘴。
樊锦程摇摇头,摸了摸油条的脑袋,见它玩得开心,不像刚才那么暴躁,于是熟练地挠起它的下巴:“乖,把爪子收起来。”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先前对孟湛波的语气大不一样,变得和软温柔,像是平素冷得像冰一样的人一瞬被融化成温泉水。
孟湛波看着她带笑哄猫的侧脸有些出神,直到樊锦程开口:“小猫状态不错,疫苗都打过了吧?”
孟湛波回过神忙点了点头,樊锦程出声提醒助理:“柳逸,给它做一下术前检查。”旁边的助理小姑娘应了一声,把猫抱到一边的仪器旁去检查。
樊锦程道:“你先在那边的座位上休息一会儿吧,手术室在楼上,很快的,十几分钟。”她刚要上楼作手术准备,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回来:“哦对了,你要我们配合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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