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得不考虑到他的价值,我可不希望看到圣凯提卡兰过早地亡国,我命系于此。
“凯洛斯,”他挑起我的一绺金发,凑进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头看他,耳朵被他弄得很痒,然后我看到他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无限温柔地看着我,我想如果他知道他透过这个美丽的躯体再看着的灵魂是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很知道,可我不敢冒这个险。
他松开我,“凯洛斯,你是怎么回事?”他掠了一下我过肩的发丝,双眼一瞬不眨地看着我,“你的眼神如此阴冷……你心在哪里?我知道它的存在,可是我看不到它,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凯洛斯!”
我怔了一下,失笑。我承认我听到他话时一瞬间的怔忡,可是“凯洛斯”这个称呼让我回神。你的心在哪里,费迩卡?我在心里重复一遍,问自己。至少不是在这里。我是费迩卡,不是凯洛斯。
我淡淡看着他,“弗克尔斯阁下,您真的已经打扰我很久了,而且我还有些私事要办,如果大臣们看到大战在即司令官还这么闲的话就不好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拉进,一字一字道,“我会挖出你心,无论它藏在哪里!”
然后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十分之有决心和魄力,甚至还有些杀气,我耸耸肩,把注意力转移回书本。刚才我还真被他的靠近吓了一跳,我不喜欢进距离的接触,特别是如此危险人的接近。这是魔法师们的通病。
挖出我的心?我冷哼,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耗下去,希望可以快点解决问题离开这里,我讨厌不安定的生活。和这家伙处下去纯粹浪费时间。
圣凯提卡兰的军队很快就出发了,军容庞大,我固然没有兴趣亲自去检阅一番,可是光是从巨大的军费开支和王宫里鸡飞狗跳忙成一团的样子就能猜得出来。
印象中行军总是和混乱,疲劳,风尘仆仆或是栉风沐雨结合在一起的,做为法师我从不喜欢和那些军人混在一起。事实上对于我来说,某种物理位置上改变都已经是件足够烦心事儿了。
至于这一仗的乐观性我并不怎么看好,我制造出的孩子我清楚,它们绝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打败,实际上以它们现在的推进速度来看,我确信迪库尔的那些家伙使用并不得法,否则它们也许早已横扫大半个大陆了。
所以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弗克尔斯为什么还能有工夫总赖在我的房间里。他也曾经和我说过具体情况,可是我并不感兴趣,并没有刻意记下,此行似乎我做足花瓶的架式就可以了,至于他们要怎样打以及死多少人,我是半点也提不起关心的兴致。较之那些,还是我手中的书和药材更加有研究的意义。
我一个人坐在营帐里看书,这是我费了不少力气争取到的,之前弗克尔斯坚持为了“保护我”两人要用同一个营帐,我觉得我的耐心似乎难以经受得起他继续的消磨。
到达最前线无非是两天之内的事,军中似乎有些紧张,但那些情绪并不能影响到我,我既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对手也没有强到让我足以担心自己的生命。
月朗星疏,夜风习习,是个看书的好天气。一路上因为战争我收集不到少素材,——虽然因为这个倒霉的身份的关系不能亲自去寻找一些枯骨,但一路飘荡的死灵还是让我收获颇丰。
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弗克尔斯也没叫士兵通报,拉开帐帘,径自走了进来。这些天我也习惯了他的无礼,没有理会他,他在我对面坐下,绿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殿下,”他开口,“你知道,明天就要到最前线了。”
我点点头,虽然实际上我并不知道。
“可不可以拜托您坐到前面的马上去,现在这样子士兵们根本看不到您。”他说——这些天我一直呆在颇为豪华的军车里。
我蹙起眉头,花瓶比想像中难当,他依然盯着我。“殿下,现在军中有些猜测,而且您知道那些死灵有多么可怕,这一仗并非很乐观……”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我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可真是个大挑战,我这辈子骑在马背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讨厌那种不安全的移动方式。
“如果你肯呆在那里的话,一定会没问题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轻松下来,抬手勾起我的一绺金发,“这头耀眼的金发走在军队的最前面,绝对能够很好的鼓舞士气……啧啧,如果不是战势需要,我可真舍不得,这么美丽的东西,真让人有冲动独占……”
他凑过来,轻轻亲吻了一下指尖的发丝,我看也不看他,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可是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整个人凑了过来——这些天我已经放弃了驱赶,反正他也不会走,只希望他觉得无趣了自己会离开。真是糟糕透顶的旅程。
他突然抬起我的下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温暖的东西印在我 唇上。我无意识地后退,试图躲开,他重重抓住我的肩膀。他的声音十分温柔,“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他说,我能感到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庞。
我想叫他滚开,可是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他静静地抵在我的额上,并没有近一步动作,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
“期待明天你的金发飘扬在军队的最前端。”他说。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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