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阿业觉得哥哥好不好?”季铭那时候最喜欢听季业的夸奖,好像只要那甜甜的童音说一句喜欢就足以让他兴奋一整天。
“哥哥最好啦!”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季业扬起眉,仰着头,瞳孔里映着天边的烟花,绚烂而美好。“我最喜欢哥哥了!”
小孩子的可能并没有太多意思,而季铭却觉得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那阿业会一直一直这么喜欢哥哥吗?”
“当然!”粉雕玉琢的小孩笑得很开心。
“那如果哥哥要去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能回来呢?”季铭揉了揉阿业的头发,手感一如既往的柔顺。
“哥哥要去哪里啊?哥哥不要阿业了吗?”小孩子扁着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哭的样子。
季铭没想到弄巧成拙,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没有没有,哥哥怎么会不要阿业呢。哥哥要一辈子陪着阿业的。”
“那阿业也要一辈子最喜欢哥哥!”小孩斩钉截铁的声明,生怕季铭不相信似的,举起小手竖了四个指头,“我发四!要一辈子喜欢哥哥,不对不对,是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喜欢哥哥。”
季铭心里一软,苦笑不得。他伸出手握住季业的小手,”我相信!那哥哥要也要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和阿业在一起!”
那时候幼稚而可笑的誓言好像就在昨天,而现在回想起来多少会觉得幸福吧!
有时候,季铭也会问自己,那么多妙龄少女心仪,他不选,看也不看。为什么会偏偏爱上自己的弟弟呢?后来,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没有答案。
大抵是因为这些年,阿业一直陪着自己吧。从第一次抱着阿业,到第一次手牵手;从一起吃饭打闹嬉戏玩耍,到相拥着沉沉睡去。他的生命早已被阿业彻彻底底的包围,逃也逃不出去了。
季铭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思考,他们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可能性。后来,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也许这个幼稚而可笑的誓言真的可以应验也说不定。
阿业小时候最是淘气,上学的时候常常有老师家长回来告状,说阿业他又怎么欺负人了。他每一次都无条件的站在阿业面前,哪怕父亲再怎么生气都不让开,因为这,他从小到大没少挨过打,但是每一次都很开心。
季铭想起那时候幼稚的自己,甚至暗暗期望着父亲可以打得重一点,这样阿业每天晚上都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带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满脸歉疚的来给他搽药。其实每次看着这样的阿业,季铭心里都乐开了花,他常常会捏着季业的小脸蛋。
阿业的手很好看,小时候肉嘟嘟的,软绵绵的,长大了就变得纤细修长,骨节分明,一如他的长相。感受着那双小手擦着药油,清凉的在他背后游离的时候,季铭就觉得受再多的伤也是值得的。那时候他甚至会把替阿业挨打当作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要是他受的伤严重些,还能借口哼哼两句,然后顺势让阿业就住在他屋里,晚上搂着阿业睡觉。
阿业的身子永远是冰冰凉凉的,夏天尤其的舒服,搂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小时候阿业也喜欢跟他睡,但是大了之后,家里地方大,就分了两间屋子。也就只有替阿业挨了打,晚上能抱着睡会儿。
季铭仔细想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着争权夺位,更看重钱财和势力的呢?大概是那年冬天,阿业成绩好,被学校选中了学生代表讲话,但是他却在公共场合公然打人,不但被剥夺了学生代表的资格,还被老师请家长了。这件事季铭也是后来才听母亲提起,阿业第一次跟别人打架了。
原因竟然是因为他,那个孩子的成绩一向比阿业好,但是那年自己答应阿业要是他考到第一,自己就早回来一个月,所以阿业奋发复习了两个星期居然真的拿了第一,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抢了原先那孩子的第一名惹得他妒忌。那孩子家里也个当兵的哥哥,比季铭早两年进军队,资历和地位都比季铭高出不少,那孩子就对季业叫嚣。
就算季业一次比过了他,也只是侥幸而已,他哥也会一直压着季铭一头的。就是这么一句威胁的话,让一向温和有礼的阿业居然忍不住挥了拳头。季铭后来听说这件事,那个据说压他一头的人成了他下属的下属的。
当然,季铭也承认自从自己给阿业壮了胆子之后,这孩子是被宠的不行了。越发的放肆,渐渐的,自己的位子越坐越高,成了司令部的红人之后,阿业更是无法无天,在整个东北都横着走了。但是季铭想想就觉得自己那些努力都值得了,他就是要把自家的孩子宠的无法无边!
权力,*都不如阿业一笑来得好。都说烽火戏诸侯,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这些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至少,如果阿业是哪个美人,季铭是绝对认栽的。
这年的种种往事回忆起来,快乐有,欢笑也多。但也夹杂着些悲痛和伤感。
阿业离家出走的那个冬夜,码头上的炮火声不息,季铭当时甚至想着要是阿业真的去了,他也直接跟着走算了。
一年的分别,再见面的时候阿业已经成熟到他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在手术室里的阿业稳重得好像真的变成一个大人了,套上了白大褂之后的样子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
季铭从没有怀疑过他们的重逢,他知道阿业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他能找回来。但是对于这一次经历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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