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风染当即跪下行礼,贺月已经一把握住风染的手,顺势一带,把风染拉了起来:手又这么冰?拉过风染另一只手,合在自己温暖的双掌里捂着,扯着风染到了火炉跟前说道:烤一烤,暖和暖和。
风染默默地把手伸在火炉前烤着,在帐房呆了一个时辰,聚精会神地看帐,没觉得冷。这会儿给贺月一提,觉得全身都快冷僵了。
身子不好,外出也不带个暖壶?看冷成这样。贺月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带来的暖壶塞进风染怀里,让风染抱着暖壶坐在炉火边。又问:衣服穿得还习惯?
尚好。贺月的衣服穿得久了,不特意去想是贺月穿过的,风染也渐渐觉得习惯了,膈应的感觉越来越淡。
贺月笑道:你穿白色好看。这白狐毛衣服穿在风染身上,配上风染那冷淡的玉色容颜,有一股脱俗出尘的风姿,恍然不似红尘浊物。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一阵子,谁没说话。贺月本来觉他跟风染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说,可是一看见风染,他又不想说了。风染压根就不想跟贺月说什么话,往往贺月说了很多话,风染才可有可无地敷衍着回应一两个字。
传膳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连午膳都没吃。
第36章不动声色的应对
贺月心情很好,风染虽然默不作声,总比追着他问何时侍寝来得强。
如果风染无法可想,一见了贺月必定会问何时可以侍寝,可现在,他有可能握着贺月的黑帐要挟贺月,旦有一点希望,风染就绝不想把自己的身子往狗嘴里凑,那句侍寝的问候也就免开尊口。
进膳时,风染吃得少,但吃得很快。贺月夹到风染碗里的菜,风染碰也不碰,跟那菜上有毒似的。那是贺月放进嘴里含过的筷子,再把菜夹到他碗里,那菜上就沾着了贺月的口水,那可比穿过的衣服更加膈应人!贺月再夹菜,风染便放下碗筷说吃饱了。然后风染就抱着暖壶坐在一边看贺月进膳。或者说,风染静静地等着,看贺月什么时候发作。
吃完了饭,把东西撤下去,贺月挥手把人都摒了下去,问道:你有话,想问我,就问。
风染淡淡地,连眼都不想抬:无话。他是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贺月为什么要私铸军械给清南军,为什么要私制战衣给清南军?为什么要私募粮草给清南军?为什么清南军将士阵亡了,是在太子府领取死亡抚恤?阴国节节败退,几次进贡给索云国求和的珍贵贡品,为什么在太子府的帐上?
查到这些帐,令风染有种错觉,总觉得这三年,阴国并不是在跟索云国开战,而是在跟太子府开战!清南军的一切开支用度,是太子府在背后支持的!
可是,两国开战,索云国朝堂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太子府背着朝堂挑起事端,导致开战,并且一战三年,那也一定是索云国朝堂默许了的。
贺月主持着太子府一心一意要跟阴国开战,或许会有很多理由,但贺月想逼迫自己来索云做质子,想得到自己想必占了很大成分。贺月为了得到自己下的功夫,实在超出风染的想象。
可是,那也仅是风染的猜测,风染不想问,不想证实什么。
在知道黑帐之前,风染或许会问: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么?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上?
然而,现在风染一点不想被狗啃!哪怕被那狗爪子碰一碰,风染都觉得恶心。
贺月站了起来:这段时间忙,等忙过了,我再安排你。你就在府里好生呆着。风染站起来跪在贺月身前:恭送陛下。贺月就这么走了?只是陪他吃了一顿饭,就摆驾回宫了?贺月不是来阻止他查帐的吗?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安排?就是要把他接进皇宫吧?就是要把他一辈子圈养在皇宫里吧?时间越来越紧迫了,陆绯卿等不起,他也等不起。从太子府出逃和从皇宫出逃,那难度压根不在一个级别。
贺月握着风染的手,把风染从地上拉起来,托起风染的下巴,迫使风染直视着自己:风染,你是卖身给我的,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我若失了势,你也不会逃得掉。不要做那些一损俱损,亲痛仇快的事。有什么话,尽可以跟我直说。想问什么,可以直接来问。贺月不等风染开口,很快又补充道:除了那件事!
贺月可以清楚地看见,风染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但很快就默淡下去了。贺月也很清楚,风染什么都不会求,只求那件事,可是,他一再地拖延回避着风染的请求,看着风染一次次失望,贺月还是要硬起心肠来不作回应,因为他压根不想跟风染做那样的交易,他也不想跟风染的关系只是交易关系。他想,只要把风染留在身边,总会有机会,总会有改变。风染已经在他身边一个月了,开始是身体虚弱,后面渐渐恢复,他却一直忍着没有动风染,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想与风染交易的因素。
他想要他,只是因为他想要他,这才是最直接的原因,他也会用最直接的方法要他,不能渗杂任何交易的成分!
谋逆刺杀案如今大部分案件已经审到了定案定罪阶段,大约还有一段时间,就该完全结案了吧。到时,杀掉小刺客,彻底断掉风染的念头,也彻底除掉交易的因素。
贺月微不可察地轻轻叹了一声,在风染黯淡的目光中转身而去。
等贺月前脚离开,风染就直扑帐房,那是他希望所在,他要掌握更多贺月的黑帐,他要一击致胜!忍下恶心的感觉,连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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