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撑起身子看着文森特,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在他脸上流淌着。
“文森特,”他眼中饱含着痛苦与渴求,“你……”
你爱我么?
这样的眼神让文森特心头一震,他看着爱德华,带着一些急迫和惶恐。
尽管他自己都不明白,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你跟男爵夫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爱德华终究不能问出口,年长者的尊严,绅士的骄傲,对玛丽她们的责任心,这些压在他的心上,比个人的情感来得更加重要。
文森特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之感。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霍尔德小姐出嫁,我也当尽一些心。”
爱德华撑着他的胸膛,将他压在花墙上。
“你知道,这不是真相。”
“可是您确承担得了所谓的真相么?”
文森特换上了惯用的腔调,将他的手搭在爱德华赤裸的臀部,即使没做什么,也足够让爱德华失去质问的勇气。
他比爱德华想象的,要稍微了解他一些。
爱德华不想在这里同文森特发生关系,天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会闯进来。他打开了文森特的手,艰难地穿好了裤子,整理仪容,然后挺起笔直的脊梁,居高临下地说道:
“如果您不愿意透露,那我便不问。”
“只是您务必保证,那个真相,不会伤害到男爵夫人,也不会伤害到几位小姐。”
“否则,我就是拼上性命,与您决斗,也要让您付出代价。”
文森特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却不减风度,反而因为这份凌乱显得有些性感了。
他微笑着回答:
“向您保证,我的美人。”
…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阿尔米娜和休斯便启程离开了庄园。玛丽未能起身,两位小姐抱着阿尔米娜亲了又亲,却也无法挽留。
“给我们写信。”
“我会的。”
哒哒的马蹄声中,霍尔德家的大小姐随着她的新婚丈夫一起远去了。
尽管大家还沉浸在分别的悲伤中,生活却依旧继续着。如今庄园的事务由薇薇安一手负责,处理地井井有条。霍尔德男爵和文森特似乎就那片矿产达成了什么协议,以至于文森特常常前来拜访。而担心着玛丽和两位小姐的爱德华也常常来到庄园中。
他们免不了碰面。
爱德华想要见他,又恨不得不见。见面时尴尬,手足无措;不见时,又忍不住想念。这真是痛苦的折磨,又如此甜蜜。疼了一次,就想要第二次。
他很快消瘦下来。
老管家对此十分着急,他不明原由,只以为爱德华是心忧玛丽。玛丽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时好时坏,好时能在花园中走一走,坏时连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力。许多人担心她留不住腹中的孩子,然而她还是撑下来了,艰难地,坚强地,撑下来了。
薇薇安的婚事被安排冬季,寒冷的天气大抵不太适合一场婚礼。不过考虑到玛丽的身体,还是决定在她生产之后,再举行婚事。
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就算是最爱美的小姐,也换上了厚衣,领口和袖口镶着厚重毛边,看上去矜持而尊贵。阿尔米娜在巴黎安顿下来(现在应该称呼她为麦克劳德夫人了),她兑现了承诺,频繁通信,而这些信件正是寒冷中最贴心的慰藉。
“亲爱的薇薇安,”
“安娜,妈妈,父亲,还有爱德华叔叔。”
“我在巴黎一切都好,你们呢,你们还好吗?”
夜里,信中提到的所有人围坐在壁炉旁,薇薇安坐在椅子上,背挺地很直,只头微微垂着,缓缓地念着这封来自远方的信。
“我们先安顿在巴黎的郊区,后来休斯在城里找到一间屋子。”薇薇安的声音平静温和,放佛阿尔米娜就坐这间小客厅中,正向他们讲述着自己的近况。“麦克劳德先生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医生每天都到家里来。对于不能亲自前来我们的婚礼,他感到十分遗憾,并再三要求我,务必传达他对你们的问候。”
房间里很安静,炉火烧得很旺,木材偶尔发出一些轻微的炸裂声。外面如此寒冷,而屋内却十分温暖,爱德华走神地看着屋外,只觉得仿佛两个世界。
霍尔德男爵坐在爱德华的右手边,他看见爱德华转向他这面,对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入冬之后,霍尔德男爵依然频繁地外出着,大概常常在不同的女人床上醒来。但此刻他坐在这里,倾听着一位女儿读着另一位女儿的来信,看向爱德华的眼神如同在看自己的子侄。
他算得上一位很好的父亲。
爱德华不能认同霍尔德男爵放浪形骸的做法,但这确实是大部分绅士贵族常有的状态。他们甚至以此为荣,结伴在妓女的住处流连。而夫人们也对此不以为然,保持着默许。
况且男爵一直履行着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只是在爱德华眼中,霍尔德男爵与玛丽的感情一直很好,连争吵都不曾听说过。前后对比,便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我想念你们,十分的。薇薇安,代我亲吻亲吻妈妈吧,亲吻安娜,爸爸,还有爱德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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