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对方察觉出来,问道:“果果,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哪来的原谅不原谅,”手指轻轻颤抖的白果被梁京墨揽进了怀里,“至于婚礼,可以的话我会去的。我要去吃饭了,有空再聊吧。”
陆川柏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果果,你现在是把我当陌生人了?算了,你不想来就别来了。可是婚礼之前,让我再见你一面吧。”
抱着白果的梁京墨感觉舌尖尝到了一点酸涩。
“小陆哥哥,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白果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决。
陆川柏哑口无言,白果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就结束了通话。
抬眼就看到梁京墨满是担忧与疑惑的眼神,白果抿抿嘴唇,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说,可以吗?”
梁京墨低头,下巴抵在白果肩上,热气呵在他耳畔,“好,我不问,宝贝让我抱一会儿。”
他们揣着各自的心事,静静相拥。
夜里,梁京墨被白果戳醒了。
他梦见一只螃蟹不停地用钳子夹他,醒来才发现是白果用手指戳他的脸。
“宝贝儿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白果见他醒了,手臂一撑,趴在他胸膛,“我要坦白。”
梁京墨顺势搂住他,“想说什么?没听过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你还要说吗?”
白果泄了气,一口咬上他下巴,“不听拉倒。”
“小孩真不禁逗。说吧,我听着呢。”
“就知道逗我玩,你都多大啦,梁老师?”白果在梁京墨下巴上恨恨地磨了两下牙齿,“我要讲我的情史啦,你好好听着,不许插话,不许吃醋。”
“嗯,好。”
“今天打电话来的那个人啊,是我的初恋。就是他不喜欢我,后来我也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只喜欢你。”
白果有点紧张地看看梁京墨。
“我知道。”梁京墨送上了适时的亲吻。
想了一会,白果把脸埋进梁京墨颈窝,喃喃自语:“其实我跟他表白的时候,他说了很难听的话,我都后悔了。可是他没有直接拒绝我,我就不死心,非要把那点喜欢消磨干净了才肯罢休。他不说让我放手,也不和学姐分手。”
“现在想想我还挺贱的。把心捧出来,被人摔了不算完,还得让人好好踩一踩,踏进土里了才觉得疼了。”
几滴温热的眼泪滑落,在皮肤上留下水痕。
梁京墨轻叹一声,侧身把人扣进怀里,顺着背来回轻抚,无声地安慰。
“他对我挺好的,他是我第一个朋友。他总带我出去玩,打游戏啊游泳啊都是他教我。我小时候比现在还瘦,很矮。我刚转学过来,院里的孩子欺负我,小陆哥哥把他们都打跑了。他还给我补课,每天送我上学。我想学画画,他很支持我,还帮我向我父亲说好话。”
“我们一起长大,他很清楚我们家的事。他可能是嫌弃我有病吧,怕我会疯。而且我是个男孩子,叔叔阿姨不会同意他和我在一起。啊,还有啊,他不喜欢我,他应该也不希望我喜欢他。说不定,不拒绝我,就是怕我发疯呢。”
“后来,我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不能上学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了。只是,我还是想和他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同样的空气,看同样的风景。所以病情稳定了,我就又回来上学了,毕业之后留下来,主要是因为小陆哥哥在这里,”白果越说声音越低,他十分害怕地死死抱住梁京墨,“我没想再和他怎么样,真的,我只是当时那样想的。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如果你介意,那,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
梁京墨一听那浓重的鼻音就知道白果还在哭,无奈地说:“傻不傻,非要留下吸雾霾。”
白果叙事没有重点、时间线混乱,即便如此,加上早先从苏叶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梁京墨大致拼凑出了整个故事。
无非是情窦初开的小基佬喜欢上了自己的邻家哥哥,奈何对方是个直男,还是个不负责任的直男,一边享受着竹马弟弟的爱慕,一边和同龄女生谈着恋爱。
这样一个极其俗套的同志爱情故事,落在了白果身上,就让梁京墨心疼了。
梁京墨嫉妒陆川柏早早地在白果的生命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又庆幸于对方的愚蠢。在他看来,陆川柏不是不喜欢白果,是不及他更喜欢他自己。
就目前白果的反应来看,他大抵是难过于自己跪地献上了一颗真心,却没有得到对等的珍惜,而难以忘却。少年人的爱恋,多半是幻想大于实际,盲目地为意中人添上许多光环,臆想出无数情节。爱意来得汹涌澎湃,犹如一场重病。痊愈后谨记医嘱,继续生活,病因却是渐渐记不起来了。
年少时,对友情和爱情的划分过于模糊。
无处可倚的溺水少年,望见了起一艘船,就以为是救赎,哪里知道船的航向不会因他而改变。船上的人扔下一个游泳圈,借他休憩片刻,同行过一片水域,便向更远的方向去了。错把旅途当归途的少年,抱着一点一点漏气的游泳圈,在原地打转。
梁京墨猜测陆川柏就是白果病发的诱因,也许来自母亲的遗传是根本原因,但若不是严重的刺激,他的病不会严重到需要长期住院的地步。离开陆川柏后,白果的病情稳定下来,虽然他还是要每天吃药,但症状减轻许多。梁京墨曾从白果的书房里翻出他的病历,仔细研究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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