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五雷轰顶,我一阵眩晕,抓着他的肩头厉声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有没有证据!”袁尚道:“是田姨娘临死时亲口告诉我的,她们两个早就有染了。袁谭利用她在父亲面前打探消息,排除异己,后来又指使她下毒——
袁谭做了大将军,滥发威残害大臣,田姨娘看不过去,向他进言,结果被那厮,关进柴房活活饿死。我是趁着天黑由王修大人引入才见了她一面。她说,袁谭曾经指使他来勾你,企图要你恨我,和他合力对付我。此话王大人也听到,可以做见证。”
王修痛哭道:“想不到主公居然弑父杀弟,我真的后悔帮助他——”
完了,王修是三国十大正直人物之一,他做的证词,比铁还硬。
崔琰道;“主公死的前一天,我还跟他见过面,当时谈笑风生,并无大碍,谁料想,一晚过来,便吐血而死。给主公看病的郎中,事后全都莫名其妙的暴毙。只有一位大夫聪明,偷偷的跑到了许昌,才幸免于难。那大夫和管统大人相识,就给他写了封信。谁知管统他——”
管统气道:“信上说,主公是中毒而死。我拿着信去质问袁谭,他矢口否认下毒之事,还把信撕了,又说我谋反,把我下了狱要灭口。”张郃道:“如此说来,大公子要杀你们,就是为了灭口。”
我的头皮一阵发紧,脚下感到虚浮,仿佛灵魂被这段话打散了,身ti中所有的热气都从头顶的毛孔钻出去,根根发丝要直立起来。天啊,这,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父亲的死,冀州人民的无妄之灾,都是我的天真和幼稚造成的。袁谭,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沉默了一盏茶光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袁谭毒杀父亲,我势必要和他反目了,可
我对张郃高览道;“你们就在城外扎营,切不可进城,我去见袁谭。”张郃道;“公子万万不可,会有危险。不如回去调兵攻城。”崔琰连连摆手:“二公子你还不知道,大公子怕你在黎阳有异心,已经派兵包围了你和你岳母的府邸,如果你敢攻城只怕你家人难以幸免——”
“此时的冀州已经是风雨交加,如若我和他大打出手,曹趁机发难,那河北将不复我有。而且,最重要的,甄宓和蔡琰,瑶琴都在城里,我若攻城,袁谭必然拿她三人泄愤。还有——母亲——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让她老人家情何以堪。”我深吸了一口冷气,渐渐的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事情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袁谭已经有所准备了。我必须把甄宓和蔡琰瑶琴救出来。
高览道:“既如此,我与公子一起去。”我苦笑道;“你刚才杀了他的爱将岑壁,此时进城去,不是找死,你们在这里等着,袁谭顾忌黎阳和淮南的大军,现在还不敢把我怎样的。”
张郃和高览没法,只能在城外扎营,目送我进城。
一进城我就看到,几个兵骑着马在我正前方的横街疾驰而过。前方立即一片混乱,似乎是在捉人。几辆满载着财宝,想要逃出城的马车,被拦截下来。整个大街一下子被封堵住,十几个妇人和男人,被士兵从车里拉出来,乌黑的马鞭,带着愤怒的火气,死死的抽在他们身上。“j骨头,让你跑,找死。”士兵狠狠地骂着:“郭图大人有令,凡携财产潜逃着,皆视为叛逆,一律当街处斩,财产充公。”笑了两声:“来呀,先把这些女人拉下去,送去官ji-”他手下的兵,一阵哄笑。在送走之前,他们可要先享用一下了。
前面来往越来越多的人马,吼喝大叫,后面又有车拥挤上来,大人哭,孩子闹,马儿叫,乱作一团,无法通行。
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抱着士兵的小腿肚子,哭道;“大爷饶命啊,我不敢了,这些钱,你们尽管拿去,只是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去你的——”士兵孔武有力,粗壮的像一根石柱,恶狠狠地把老者稻草般的身子踢出十尺,对那些士兵道:“宰了宰了,别让他号丧,完了,我们回去,老子肚子还饿着呢。”说的跟儿戏一样。
几个狗仗人势的士兵,眯缝着眼睛,晃着膀子提刀过去,声嘶力竭的喊:“去死吧。”一股死气,从舌底喷涌出来。十几把大刀,一起举过头顶。
“慢着——”我厉声叫道;“住手。”
“他娘的——”那个当兵的纳闷,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这种闲事也敢管,大有地狱无门自来投的意思。
这家伙刚入伍不久,竟然不认得我。抬起头,不屑的看一眼。见我手拿悍枪,高头大马,紫金冠束发,身穿甲胄,一副武将样子。心想,这小子莫非是个军官。不管他,这年头,就算是军官,给他带上一顶反叛的帽子,报到郭图大人那里,他也照样活不了。
坏小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敢替反贼说话,不要命了。”心想,你要是敢跟老子横,就把你做反贼一并办了,反正我们人多,谅你抵不过,先斩后奏,郭图大人说不定还有奖赏呢。
“放屁,你张口反贼,闭口反贼,他们那里造反了,赶快把人放了。”我厉声呵斥。
带头的士兵翻着三角眼瞪我,点了点头,忽然对着身后一招手道:“来呀,捉拿反贼。”身后提着刀的二十几个士兵,像恶狗听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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