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劲儿足的酒,乍一入喉没什么,过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不知周光璟酒量如何,但就是再好,怕也撑不过这一壶,先前他顾虑他身上的伤,不敢给他喝太烈的酒,但只这一回,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喉结上下动了动,楚策主动给周光璟满上一杯,温声道:“你喜欢就多喝点。”周光璟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楚策冲他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周光璟诚恳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楚策轻嗤一声,“给你倒杯酒就算献殷勤了?”抬手又满上一杯,“那我倒两杯酒又算什么?”周光璟再仰头饮尽,舌尖舔了舔嘴角,欣慰地看着楚策,“想不到啊阿策,我终于感受到一回当师哥的感觉了。”楚策勾唇轻笑,“我今天就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周光璟面色轻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嗝,抬手挠了挠脸,仰起头对楚策道:“阿策,酒也喝好了,我们回去吧?”楚策紧紧地盯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光璟仔细想了想,道:“头有点晕。”楚策心中闪过一丝欣喜,追问道:“神志还清醒吗?三加二等于几?”周光璟鄙夷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嘲讽地道:“阿策你脑子是堵了吗?我神志不清怎么回答你问题啊?三加二当然等于六了!”楚策哭笑不得,但还是起身去拉他,“那好,我们回去睡觉吧。”
半醉的周光璟格外乖巧,扒拉着楚策的胳膊站起来就抱住他不放了,闭着眼睛砸吧砸吧嘴,嘟嘟囔囔地说:“困,不想动。”楚策任劳任怨地将人背起,慢慢走出酒楼。
此时已入夜,但临州依然热闹非凡,街上游人如织,闹哄哄地都朝某处走去,不知在唱什么戏文。楚策虽无意凑这个热闹,但回客栈的恰好就是这条路,只得挤在人潮中,背着周光璟慢慢地走。
走了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许多人都聚在这座楼前,你推我攘,不知在挤些什么。楚策正想绕远一点避开人群,忽然从旁冒出一个秀雅少年,先是恭恭敬敬地朝楚策行了一礼,再是抬头温文一笑,道:“公子有礼了,今日是我家主人的招亲之日,我见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与我家主人甚是相配,不知公子可否有意参加这绣球招亲?”
楚策正想说“无意”,忽然注意到这个少年的服饰与今日中午那个邀请他们同他主人一道休息的少年一模一样,眼神凝了一凝,冷冷地扫向那个少年,“你家主人又是谁?”
少年微笑不改,“公子前往一看便知。”
楚策心想这里这么多人,量你也不能怎么样,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花招。回以冷淡的微笑道:“如此,多谢这位小哥了。”
少年道声“客气”,便领着楚策朝那高楼下走去。楚策跟着走近了才发现,高楼下用玉石搭起了一座矮台,矮台周围都站满了侍卫,防着有人随意爬上去,而台上之人,无一不是衣着体面容貌英俊的年轻人,想来虽说是抛绣球招亲,但这招亲的对象也是需要先筛选过的。
守台的侍卫见到楚策背上还背了一个,愣了一愣,看向带着他来的那个少年,“这……”少年微笑道:“无妨,随这位公子便是。”侍卫便恭敬地让开一个口子,楚策轻轻一跃,跳到台上,台上其余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他身上,他熟视无睹,侧头看了看周光璟红扑扑的脸,轻声唤道:“光璟,光璟?”
一个青年将楚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一旁的人说:“诶,子文兄,你可识得此人?”那个子文兄是个颧骨略高,面相有些刻薄的文士打扮的人,他顺着那个青年鄙夷地看了眼楚策,轻蔑道:“看他打扮便知出生平凡,又面生得很,估摸着不是临州人,背上居然还背了个人,说不定是个外地来的穷鬼,带人来我们临州看病的,大概是婳姑娘的手下见台上人太少,才拉了个人模狗样的凑数吧。”楚策耳力过人,虽然此地嘈杂,但还是将那人的话一次不落地听入耳中,冷冷地一眼看过去,吓得那青年后退一步,拉了拉那个子文兄的衣袖,小声道:“子文兄,他好像听到了。”子文兄虽被楚策气势所摄,但仍是强撑着嘴硬道:“听到又如何,顶多就是个有点力气的山野莽夫,我还怕他不成?”
如此不识好歹,若换做以前,楚策只怕要当场一脚踹上去打得他哭爹喊娘,可如今年岁渐长,脾性也沉稳不少,更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身边还带了个周光璟,也就装作没听见随他去了。谁知楚策有意放他一马,那个子文兄却当他怂了,嚣张放肆地大声说起来:“看什么看?本少爷跟这等莽夫站在一起已经是屈尊降贵了,少拿你的狗眼看人!背上还背个病怏怏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短命鬼,靠这么近,平白惹得本少爷一身晦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策听了反倒轻笑一声,缓缓转身朝那子文兄走去,那子文兄连连后退,直到快掉下台去才勉强站定,色厉内荏地瞪着楚策喝道:“匹夫站住!你想干什么?”楚策一只手圈牢了周光璟,腾出一只手来,转了转手腕,“匹夫自然应该干些匹夫该做的事,公子,您倒是说说,若一个山野莽夫被人当场羞辱,他会作何反应?”子文兄也是个吃软怕硬的怂货,浑身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道:“你……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婳姑娘的地盘!”
楚策心想我才不认识什么婳姑娘棋姑娘的,你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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