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舍,何况我了?”
于是他抓住了沈子靖的手,继续拼命向前挤去。
沈家叔侄千辛万苦的抵达了目的地,然而顶着烈日等待良久,却是不见那位“人物”到来。两人热的发昏,越等越是惶惑,及至到了傍晚时分,眼看是没有希望了,叔侄两个才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
沈子靖这时是一句话都没有了,只是汗淋淋的坐在床边发愁。沈嘉礼也是一样的沮丧——不过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问道:“就非得去香港不可吗?”
沈子靖低着头答道:“没有船,台湾也是一样的去不成啊!”
沈嘉礼想了想,而后犹犹豫豫的建议道:“去不成台湾,可以去澳门——广州这里出不去,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出去。总之是要抓紧时间,万一再拖几天,共产|党打了过来,那我们可就……”
他的话说到这里,沈子靖却是忽然听得烦躁起来:“少和我讲大道理!你有办法,你去弄票呀!”
沈嘉礼一屁股坐下来,嘴里咕哝道:“我弄就我弄,你等着看吧!”
沈嘉礼言出必行,将沈子靖建立起来的那条脉络重新拾起,果然在七八天后,便弄到了两张船票——可惜那目的地并非香港、台湾、或者澳门。
沈子靖在接到船票之后,又惊又气的笑了:“海南岛?我们去海南岛?”
沈嘉礼点点头:“我们总不能憋死在广州。海南岛也有船,我们到那里再想办法吧!”
海风浩浩(大结局)
沈嘉礼在离开广州的时候,只想要把海南岛当成一处中转站——他没想到自己和沈子靖会在这地方耽搁了大半年之久。
当时海南岛的气氛和广州大不一样,广州那里是人心惶惶,海南岛却仍然保持着往昔的恬静。沈家叔侄到了此处之后,受到环境影响,精神上也松懈了许多,不紧不慢的找了住处,又不紧不慢的想法子前去香港。
不紧不慢的吃了许多见所未见的热带水果后,他们统一的水灵了起来。因为不大出门乱逛,所以皮肤白皙,看起来气色是相当的不错。清清闲闲的过了一九四九年的新年后,他们打起精神,同时发现自己似乎是乐观的过了头——国军在内地已经是彻底的一败涂地了。
这回,他们下手还算提前,在付出一笔款子之后,竟然想方设法的当真弄到了船票——以军官眷属的身份,去台湾。
船是军舰,并非客轮,预计会在四月中旬到来。沈家叔侄早早做好了准备,因为预料到了届时码头上定会是拥挤不堪,所以在出发前的这个傍晚,沈子靖将一只皮箱打开,把里面的大部分金银细软转移到了一只软包袱里。包袱不大,里面垫着一层帆布,一层油布,外面又包了一层脏兮兮的厚棉布,想必会是非常的结实,而且能够防水。这个包袱算是行李中最轻便的,由沈嘉礼紧紧的背在身上;而余下的些许财物,则是一股脑儿的塞进了沈子靖的大皮箱里。
“这回可是真走喽!”沈子靖很兴奋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忽然回到了二十岁:“真的,他们都说台湾那地方不错!”
沈嘉礼背着包袱来回走了两步,感觉的确是利落,比那大皮箱轻巧了许多:“一个新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不能拿台湾和天津上海比,那不是一回事。”
“只要能比这海南岛好,就行!”
“肯定比这里好。那个给咱们送船票和通行证的杜上尉不是去过台湾好几次了?他也说那地方现在建设的很像样。”
说到这里,沈子靖走过去帮沈嘉礼解开身上包袱,而后顺势就从后方搂抱住了他。沈嘉礼挣扎了一下,喃喃的笑骂:“走开,别拿我开心!”
沈子靖嗅了嗅他的头发耳朵:“可你昨夜的确是很开心!“
沈嘉礼面不改色的,只是微笑,一边笑一边回忆昨夜情形,然后一股热流从下向上疏通了经脉,周身就不由自主的酥麻了一下。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大想这一桩事了,可还是架不住沈子靖的撩拨。沈子靖那命根子虽然已经很不好使,然而贼心不死,宁愿手嘴并用的使沈嘉礼发情,让自己也随之过一过干瘾。及至他兴致大发了,便开始搂着对方胡啃乱咬。而沈嘉礼被他弄的先是舒服后是疼痛,又无力挣脱逃跑,只得是认了命,随他胡闹去。
“今晚早点睡。”沈嘉礼拍了拍他的手背:“明天有的辛苦啦!”
沈子靖乖乖的自去上床——他心里很庆幸,因为自从踏上逃难旅途开始,沈嘉礼就没再闹过自杀。将来真到了台湾,百废待兴,又要下一番苦功;届时用生活重担压住三叔,看他还能往哪里逃?
沈子靖打好如意算盘,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而沈嘉礼思索了明日行程,又将行李逐样检查了一番,这才安心,也随之上了床。如此过了一夜,翌日清晨天刚亮,两人便起床洗漱,随后轻车熟路的带上行李与饮食,出门去了。
这回他们所去的一处码头,本是个荒凉的所在,连名字都不为人知的;可是在抵达之后,他们意料之中的,再一次看到了人山人海。
掏出通行证与船票,他们两个一路披荆斩棘的通过关卡到了岸边。前方是汪洋的水,后方是汪洋的人,士兵与眷属们挤做一堆,纪律与秩序已经荡然无存。
码头十分简陋,军舰根本无法靠岸,全凭接驳小船往来运送人员货物。沈子靖仗着自己身高力壮,一手拎沉重皮箱,一手向后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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