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盖起来就没打算住人用,一张铁架双人床上铺着旧床垫,堆放了许多杂物,更悲剧的是,这屋里还不通暖气,室温跟冰窖没什么两样。
这十几口老少里面,就李想和邢冬凡算是正当年的小伙子,自然也只能把这间屋分给他俩睡。
邢冬凡推门进去瞅了一眼,脸都白了。
床倒是挺大,可看上去也有年头了。
屋子里亮着昏暗的灯,照在玻璃上,摇曳着暧昧的灯影。
邢冬凡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睡这儿?”
李想从后面悄悄伸过手来,拦腰截住:“嗯。没地方了,凑合挤两天吧。”
他推着邢冬凡进了屋,把房门关上,脱鞋坐到床上,拍了拍那厚实的被褥。
“都是新拆洗的被面,干净的。这里面是实打实的新棉花,盖着可舒服了。每年我回来过年,奶奶都特意让人准备的。”他冲着邢冬凡招手,“哥,你还不赶紧过来?”
邢冬凡盯着那并排摆好的两床大棉被,心里有点儿打鼓。跟李想这样挤在一张床上,怎么都不自在。
李想知道他心里抵触,只好笑了笑,没再劝他,转身脱了毛衣和裤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先睡了,你什么时候困了再关灯吧。”
李想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冲着墙,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难道这就睡着了?
邢冬凡在床边转了几个圈,看他再没有动静,也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脱了外套却不敢脱内衣,关灯也钻进了被窝。
嘶……邢冬凡刚盖上被子,倒抽了口凉气。这被子一搭在身上简直就好像盖了层耐不住的寒气似的,又冷又重。
邢冬凡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只觉得四肢都在这冰窖里冻得没了知觉,虽是盖着两层被子,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这时下里夜正是深,窗外连一丝灯火都看不到。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渗得人汗毛倒竖。
邢冬凡在床上辗转,睡意全无。
视线偶尔扫过窗棂,不知道是不是起了风,外面那树影哗啦啦地摇晃着,稀疏的枝干磨蹭在玻璃上,发出别扭的响动。
阴冷的风顺着门缝溜了进来,吹过邢冬凡的脑门,害他打了个冷战。下午李想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故事,忽然全都涌进了脑海里。
邢冬凡的手脚愈发地冰冷起来。
越是告诉自己要赶紧睡,越是睡不着。越是对自己说,这玩意都是骗人自己吓唬自己的,越是心虚。
就这么纠结着,邢冬凡觉得周身就像要冻僵了一样,动弹不得。扭头偷偷瞥了一眼李想,竟然是睡得正香。
可阳光下所见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黑暗的笼罩下却有点不那么对劲……过于平静的横在那里,简直不像是……活着的。
邢冬凡心噗通噗通跳起来,低低地叫了声,李想。
那本应该熟睡中的人,忽然应声扭过头来,吓得邢冬凡一个激灵。
……
“叫我?”李想睁开眼睛,一点儿也不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邢冬凡有点后悔,赶紧把头重新扭过去。
“睡不着?”李想支起胳膊来,俯身看着他,“换枕头,不习惯?”
邢冬凡背过身去,努力与他保持距离:“没事,你睡你的。”
李想叹着气,给他拽了拽被角,把那裸.露在外面的腰线盖了上,说:“天冷,你注意点儿。别都露在外面。”
邢冬凡回头伸手拍他:“别碰我,我自己会弄。”
那右手还没等缩回被子,却被李想反握了住。
“你干吗?!”邢冬凡瞪着眼睛,心里却紧张的哆嗦。这李想不会是又要抽风?
“你手怎么这么凉?”李想反问。
邢冬凡没回答,只是使劲往回抽着手,却没想到李想忽然掀了被子就往自己的被窝里钻。
“哎!李想!你别乱来!”邢冬凡手跑脚蹬,作势要踹他小腹,可李想却趁乱连他脚一并握住。
“……都躺下这么久了,你手脚怎么还是冰凉的?”李想的手心热得像一团火,烧得邢冬凡手疼脚也疼。
“不行,你快离我远点儿。”邢冬凡挣扎着说,“我……我会过敏……”
李想并不理会,只将邢冬凡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手脚并用地纠缠在了一起:“我什么都不对你做,又隔着衣服,没事的。”
“你还什么都没做!”邢冬凡欲哭无泪,他才不要跟李想贴这么近呢。
“什么都不做,你信我。”李想圈着他的腰,把脚放在了邢冬凡的脚上,“我给你捂捂手脚,暖了我就出去。”
邢冬凡又蹬了几下,没什么效果,再加上李想身上像个发热的暖炉一样,源源不断的热气贴了过来,竟是出奇的舒服。
算了……邢冬凡自暴自弃地想着,抱抱而已,又不掉肉。他干脆又左右挪了挪,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闭上了眼。
嗯……还是有点硌,大概是床板太硬了。邢冬凡又侧了侧身,把脸正了过来。
“喂。”李想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别总动来动去的。”
邢冬凡眼都不睁:“谁管你。”
“我硬了一晚上已经很辛苦了好吧。”李想小声说着,“你别总蹭,我也挺痛苦的。”
觉察出邢冬凡又要逃走,李想伸手反把他按住,死死地圈在怀里。“你就信我一次,我早就说了以后再不动你。”李想的声音难得正经又稳重,邢冬凡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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