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裴烈尝试多少次,依旧无法将邮戳完整地拼凑出来。
殷律很快便出了国,裴烈很清楚,他是去找周子墨的,可是自己依然无法得知周子墨的消息。
转眼又一个礼拜。
当晚,裴烈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周子墨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冬天已经过去,春天也要来了,这便是最好的时节。当裴烈伸手推开那掩盖起来的窗时,外面吹来一阵风,桌面的杂志徐徐翻动,突然停在某一页上不动。
裴烈很意外,书架上的书都好好的,唯独只有这本杂志被取下来。
裴烈翻看了一会儿,立刻通过网络搜寻周子墨最近浏览过的网页。
果然是一致的!
裴烈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叔,我终於找到你了!
去到南非的时候,裴烈查找到周子墨预定的酒店,但是负责人说周子墨早就走了。
“他有留下什麽口讯吗?”
“很抱歉没有,但是他有向我们打听过当地的红十字会。”
“非常感谢!”这是个很有用咨询,裴烈去红十字会打探过消息,原来周子墨加入了志愿者队伍,但是随著医疗队去了南部,具体在那个服务区就不清楚了。
本来是很接近目标了,可是一时间又失去了方向。
裴烈说,“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证明,我愿意加入你们,但我只能去南部。”
火车!!啷啷将裴烈送去了南部一个小村落,那里的村民大部分都是感染了艾滋病的。志愿者的人手本来就少,裴烈不断忙碌的照顾病患,时间又这样渐渐的流逝了。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裴烈查找了所有自愿者名单,但是周子墨不在这里,他很失望。在村里人的病情得到较好缓解後,他又随著志愿者的队伍辗转到德拉肯,在那里呆了一个月。
某日一些志愿者被分配到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但是随行的一位医生临时出了一点状况,请求裴烈为他顶上,裴烈欣然答应前往。
这已经是最後一个根据点了,如果周子墨仍旧不在那里,他该怎麽办?
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惧和失落紧紧缠绕裴烈的心脏,当他穿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时,终於看见常年积雪的乞力马扎罗山。
裴烈被分配到a队,是前线的医疗队,这里有很多亚裔的志愿者,裴烈是那麽的渴望能在人群中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吉拉姆只有六岁,他个子不高,头发卷卷的,他是这个村子里唯一没有被艾滋病感染的小孩。但是很不幸,他常常遭到其他小孩的欺负。周子墨每次见到有人欺负他的时候,他都会挺身而出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孩。
“他们不喜欢我!”吉拉姆经常忿忿不平,“那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你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地球妈妈的孩子。你不能因为这些小小的不同而讨厌自己。”周子墨安慰他。
“如果我和他们一样不是很好吗?”吉拉姆叉著腰,努起的嘴巴很是可爱。
“为什麽不接受上帝给你的东西,而要尝试去改变呢?”
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太好了,以前从来没想过某一天会面对自己不久人世的事情,打击很大。可是在这几个月志愿者的生活里,周子墨感受到能够帮助他人,带希望和快乐给这些比他更贫穷和绝望的人,是一件那麽有意义的事情。
“上帝给了我一样很特别的东西,可是安特拉他们都不相信我!”吉拉姆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那麽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吉拉姆问周子墨。
“当然。”周子墨温和的微笑。
“好吧,其实我懂兽语,你知道吗,就是和野兽说话。”吉拉姆看起来好高兴,因为周子墨相信了他。
“是吗,那太好了,祝贺你孩子。”周子墨亲吻了吉拉姆满是泥泞的脸蛋,他感到由衷的开心,因为吉拉姆又活跃起来了。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人会兽语吗?周子墨不敢肯定,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吉拉姆自信起来。
忽然有人在背後喊了一句,“周子墨3号房有人找你。”
“谁找我?”周子墨很疑惑,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找自己才是。
“不清楚,是一个很帅的青年。”
青年……周子墨心跳了一下。
当他掀开3号房的帐篷看见来者时,他真的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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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殷律几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周子墨,“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你怎麽过来了……”不知怎麽的,周子墨心中居然有淡淡的失落。
“你怎麽能够一声不吭就自己跑来非洲,我还以为你和裴烈去美国了!你知道我有多麽担心你吗!”殷律很激动,眼圈都红了。
“对不起。”周子墨垂下头,他真心觉得抱歉。
殷律的愤怒让周子墨感到很内疚,这孩子瘦了也黑了,脸上是连日奔波的疲倦。为了找他一定走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苦吧。
“大叔和我回去吧,我们开分以後够久了!如果大叔要折磨我愿意,但是请大叔不要离我那麽远好吗?”
“我不能走。”周子墨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为什麽?”
“不为什麽,我只是喜欢这里。”其实怎麽能将真心话说出去?
“既然大叔喜欢这里,那麽我留下来。”殷律说。
“真的不用,你留在这里我们也不能每天见面,我很忙的。”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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