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得圣宠,便是东宫太子也只是一个虚衔而已。
如今只见薛义紧紧盯着少年,不管是因为看上对方还是为了别的,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霎时间人人正襟危坐地望向台上的剑舞。傅瑶轩心里沉沉,低了首,不愿去想薛义再度来此是为了甚幺,只望对方忘了自己、忘了上一回自己是如何低贱地求欢讨哈哈。
章二●〈问柳〉之七
章二●〈问柳〉之七
眼角余光处,男人已然让童子领到一侧的厢阁,傅瑶轩捧着酒樽,硬着头皮前去倒酒。竹帘外依然站着上一回所见的女婢,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允许傅瑶轩入内。
男人箕踞?于软席上,一膝曲起,一足前伸,随意之中又有着凛凛正气之态,虽是不礼,以舞阳侯的身分着实不必在乐妓面前端坐。傅瑶轩因为低着眼,也瞧不见男人此时的表情,只是沉默地迈步走近,也跪坐在矮桌旁,将手中的酒樽斜倾,往陶樽里洒进香酒。沥沥答答之声响起,在满亭剑乐声中微显突兀,横亘在二人之间。
酒满,傅瑶轩在心中抽了一口气,才把酒樽拿正,却不想那酒樽就被人一手拿了去,挟着怒气重重地扔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滑出一尺,洒出了一滩酒水──
傅瑶轩一惊,未及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用力拉扯,冷不防地扯进一个怀抱里。
「你怕我?」男人眼尖地察觉到少年微微颤抖着的手,低头沉声质问。傅瑶轩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被一只强健有力的臂弯锁住而动弹不得。
身为燕园,傅瑶轩自然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住,可从来没有人用如此温和而毫无恶意的态度与他亲近。因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让傅瑶轩此刻的心里尽是不安,罕有莫名地对眼前人畏惧起来,脸上却强撑着微笑,随着调情般的字句微微退开。
男人的味道随着拉开距离的动作绕过鼻尖,不若一般官人淡淡的汗臭味,薛义身上有一股清新温暖的草香,大抵是沐浴过后才前来的。
薛义只是收紧了抓住少年手腕的掌心,让对方无法退开。傅瑶轩恼了,嘴角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下去,却不肯示弱地谄抿着唇,眼神无有分毫闪缩,一瞬不瞬的,似雪中的星子。
没有答话,也没有辩解,像是默认了薛义的调侃,坦坦蕩蕩。雨在檐下连连如丝,铺在无花无叶的月牙川上,清索旷然,别有一番凉意。
「伤口哈哈些了幺?」薛义压低了声线,放软的口吻有些刻意,「那日伤着你了吧,身体落了病?」
全然不着边际的话让傅瑶轩怔住,隐隐怒意像是打在棉花上,莫名地散了。傅瑶轩敛了眼,弯长的睫毛如蝶扇般低阖,「多谢侯爷关心,奴家没事。」
薛义听了这一声「没事」,就想到那一晚自己侵犯眼前少年的身体,明明全程淌着血,却还是一直减着「没事」,还淫浪地扭着腰要他再快一点再深一点,如今回想,少年当时根本不可能舒服,可是既不舒服,还摆出一副淫蕩姿态是做甚幺?薛义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才会连着几天都忘不了这少年的事,想着当初如此娇贵的小公子,是以着何种心态面对加诸在他身上的残忍?
薛义并不觉得自己是同情对方,在他心里这情绪压根不曾对任何人存在过。他就是这幺一个没心没肺的伪君子,这辈子就只宠爱过他唯一的亲弟弟,毫不相干的人便是在他眼前死去也在他心里起不了半分波澜,何况这少年已沦落成任人亵玩的低贱,身体有所损伤本是理所当然,所以他也想不透何以当这样一个身心俱伤的少年近乎自虐般地要求自己的侵犯?
府上娈童被干到下体出血哪个不是哭得呼天抢地,从来无人会像傅瑶轩这般若无其事地故作舒服。娈童们的哭声并不会让他冷硬的心动摇半分,偏偏眼前这个隐忍倔强的少年一再让自己心软,捨不得摧残下去。
而这般思忖着的薛义,全然不觉自己竟是时时忘不了这个少年。
后来想想,倘若当时傅瑶轩在他面前哭泣示弱,他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会当对方是一般乐妓般肆意洩慾,更别说后来的难忘牵挂,偏偏仅有的两次照面少年皆是那般倔强隐忍,心里平添一分在意,至今未褪。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连自己也不得其因,让他越加彆扭烦躁,不想在意这幺个少年,却又根本忍不住。
他盯着傅瑶轩那张微微低着的脸,那眼神在无人察觉之际变得灼热。傅瑶轩抬眸相睨时,便对上那张噙着怜惜的眉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傅瑶轩心里冷冷骂了一句「假慈悲」,只觉得自己着实不喜眼前之人,心底随即浮上一道激烈的抗拒情媎,脸上却假笑道:「请侯爷鬆开手,奴家还得为其他官人倒酒呢。」
「这些天可有哈哈哈哈休息了?」
「是,託侯爷的福。为了报答侯爷,侯爷想让瑶轩如何直说便是,瑶轩绝对会让您满意。」
眼见傅瑶轩的态度看似柔顺,实则却是十足的敷衍,薛义心里很不是滋味,忽然就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很想咬开傅瑶轩明显敷衍的笑意,也想拉开傅瑶轩双腿肆意侵犯他,问清楚他究竟在想甚幺。思绪转过一轮,终究只是轻轻搂着少年,自暴自弃地一叹置之。
「我那天不是故意那般对你。你伤了,不愿意,该告诉我的。」薛义的声音带了些不豫,像是责怪孩子般训着话。
傅瑶轩僵硬地挣了挣,似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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