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你真的没事?”山本看着纲被鲜血殷红了一片的腹部,不确定的出声询问。刚刚那人痛苦的表情还历历在目,真实的程度让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演技。
“放心吧,这是刚刚那个老头身上的血,我顺手拿来用的。”一把扯下被弄脏的外套缠在腰间,纲一脸的无所谓验证了他的说辞,众人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各自包扎伤口去了。看到身旁的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右手仿佛不经意地搭在了腰间,一根银针在止血的穴位上飞快的刺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手。
这个身体真是够脆弱的,就算是经过了一年多的锻炼,还是承受不住这些小摩擦。也幸得六道骸也许没有事先演练过,今天刺过来的利刃上并没有淬上毒药,让他逃过了这一劫。不然的话……
棕眸里的神色暗了暗,纲望着黑曜那个象征着大本营的教学楼,嘴唇微微的抿了起来。他扭过头,对着身后的某个方向有些不耐烦的懒懒出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在树后面鬼鬼祟祟的让人心烦。”
一名身材健壮的男子在听到这番满载着不屑的话后立马就从树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用沉稳中带有点疑惑的神色问道,“你就是彭格列十代目?”
“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额发吹在眸前微微遮住了那双眼,被打散了的阴影罩在纲的颊边,使他看起来有些阴郁的感觉。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微风鼓动着他的衣衫使他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不停的在晃动,仿佛下一秒即可以出击,这种似守似攻让人捉摸不透的架势令他的对手不得不警觉起来。
这个少年不简单,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对手。兰兹亚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因为兴奋而颤动起来,他的本能在大声咆哮着。战胜他,战胜眼前这个少年!他整个人都因为战意而战栗着,久违的疯狂钳住了他的神智。
“我们,开始吧。”少年的声音低低的沙哑着,他轻轻的扬起头,被风撩起的发丝下那双棕眸中正闪烁着灼灼的战意。他的视线在对上了兰兹亚的眼睛后,唇边忽然扯出了抹无以复加的柔和微笑,可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危险,就仿佛是一只已经盯上猎物的豹子那般凶狠逼人,直探入对方的灵魂里去将所有的一切撕碎。
纲不得不承认,他被六道骸勾起了兴趣。眼前这个冒牌货虽然不如本尊,可也能让他磨去心中的暴戾了。再见到那人时,他希望自己可以用最好的姿态去应战,莫不能像现在这样心绪不稳到随时都有可能让人抓到马脚。虽然,这种诡异的感觉可能是另有原因的,可送上门的玩具不玩白不玩。
替身的话,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眼见少年唇边的笑容变得益发诡异,饶是兰兹亚这样在黑手党界混迹多年的人也不由得心里发寒,他强按住自己的心神,迈着小心谨慎的步伐一点点的向那人靠近,只不过还没等他走上几步,纲的身形就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等到他刚刚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就感觉脖颈边有微微温热的气流在涌动,少年所特有的轻柔低沉的声音如同正在演奏的小提琴般在他耳边回响,“这么小心翼翼的话,打起来会很无聊的。既然决定了陪我打发时间,就稍稍拿出点诚意来吧。”
那声音轻挑的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挑逗,可兰兹亚却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他的脊背飞快的向上面延开来。他无法克制住对这少年本能的恐惧,就如同他无法抗拒此时此刻在他血管中飞快奔腾着的战意。
怕?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命什么的早在多年前就丢到了那所破败的房子中,他没有弱点,所以不会输。
心理所涌起的巨大亢奋感淹没了兰兹亚的谨慎,他舔了舔唇,整个人突然像是离弦的箭一般迅速的冲了出去,周身的所有景物都化作了模糊的残影,脸颊被化作利刃的风切割的生疼,可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了,眼睛里心里都只剩下这张已经近在咫尺的脸。
挥拳出击!打倒他!彻底粉碎他!
面对这么强劲的攻势,纲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仿佛没有察觉到危机般掩住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耳边的发被对方拳头所挟带的气流搅得飞舞起来,他懒懒的抬起眼,棕色的眸子中满是漠然的神色。
那眼神仿佛带着冻结一切的魔力,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快要凝固了似的被放慢,明明马上就可以狠狠打上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可兰兹亚却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右手狠狠地打上了他的腹部,而他竟然无法躲闪,无法抵挡的就飞出去足足五米远!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被击中的部位使劲的抽痛着,内脏仿佛被搅烂了一样在体内翻滚着蠕动,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他用力的咳嗽着,唇边涌出了一缕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但不管身体怎样疼痛,战斗,远还没有结束!
兰兹亚像一只豹子一样骤然从地面跃起,化掌为刃,迅速的朝那少年纤细白皙的颈部袭去,看那很辣的势头,竟是要生生的让他尸首分家。而此时,他的脚也不闲着,像是两条强劲的钢筋一般死死地缠住对方的腰,封死了一切可能回击的路线。
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会就此束手就擒等待死亡的到来。只是,很可惜,他遇上的是纲,上辈子曾经令人闻风丧胆被称为炼狱修罗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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