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很多次都以为她死不瞑目地离开了,但她又会猛力地喘息,却说不出话,可我知道她在责怪父亲,她在责怪那些丹药,让她离去前还要忍受这样巨大的痛苦。”
许三清颤颤地跪直了身子,伸出手去揽过苏星南的肩,他的肩太宽了,他搂不过来,只能环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小姨死的时候,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父亲说,我的生辰八字跟小姨的相冲,不准我跟着送葬,我就自己偷偷跟在后面,那天风雪很大,我跟着跟着就迷路了,我很焦急很焦急,在城里绕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那些经幡的踪影,后来我晕倒了,是巡城的捕快把我送回家的,从那以后,我就不认得路了。”苏星南把脸埋进许三清怀里,搂住他单薄的腰,他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抱住他,“天南地北,找不到自己最亲所在,又有什么分别呢?”
“别说了……”许三清一开口,才发现自己也哽咽了,“别说了……”
苏星南疲倦地笑笑,“好,师父叫我别说,我就不说。”
“师父疼你,师父最疼你了!”许三清抱着他,大声地嚷嚷起来,好像要向什么人作保证一样,坚决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师父的心肝宝贝,谁都不疼你也没关系,师父疼你!”
疼我吗?
苏星南笑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跟小粉红同步了………………
☆、番外一.山有玉兮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
——东汉许慎《说文》
世称玉为石中君子,越莹润越剔透,则越是名贵。
但贺子舟这个怪人却不那么认为,如和田玉髓他当然爱不释手,可即便是普通的黄玉,青玉,碧玉,他也一样珍而重之,哪怕关系再远一点的彩玉,京白玉,只要有一点儿光泽让他见了,他都必定会挪不动脚步。
第一次见贺子舟的时候,他正蹲在一个地摊子上,为了一块原石的边角料跟老板讨价还价了大半个时辰,最终成交的时候,他高兴地揣着那大半块都是石头的边角料“咻”地站了起身,血液一下子上涌不到头上去,便头晕脑胀地往前倒了下去。
他不知道为何,竟一伸手把他接进了怀里。
咦?我能化人形了?
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这人长得挺好看。
这是他第二个想法。
贺子舟甩甩脑袋清醒过来,便赶紧站好向他道谢,“谢谢先生,多有冒犯了。”
声音也好听。“不用谢……你要这个做什么?”世人採玉,都爱挑玉正中儿心尖上的,这小子怎么挑了件皮毛?
“当然是剖出来好好加工啊!”贺子舟十分得意,“别看这只是边角料,用来做棱镜就最好了!”
“棱镜是什么东西?”
“读书人多有眼疾,看书很不方便,一次我偶然发现,只要拿晶石磨成一定弧度,放在火光前,能让光线更加明亮,照得也比较远。”贺子舟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像调羹的东西,不同于调羹的是前头不是一个勺子,是一块带点弧度的淡绿色晶石,“上等美玉太过剔透,光线直出直进,反而不及这些玉料的效果好。”
还有这样用途?“玉石,除了赏玩,还能用啊?”
“哎,公子此言差矣,古人云,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贺子舟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见对方愣了似的看着他,便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简单来说,就是玉石温润,是仁礼之士;从外观便可分辨好坏,是坦荡君子;敲击时声音清脆,很远都能听见,像智慧一样,可以振聋发聩;坚韧硬朗,是勇士品质;就连它的破口也是平滑的,不会伤人,像高洁雅士,不屑与小人计较。”
“你说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玉还有什么用途。”
“唉,这么明白了你也不明白啊?”贺子舟说了一句让对方紧皱起眉头来的话,“看来你对玉石真的一点了解也没有啊!来来来,到我处坐坐,我要给你好好上一课!”
我完全不懂玉石???
他当时几乎想现个原形来吓他一下,但见他那么兴高采烈,也忍不住心生期盼,就那么让他拉着手,到了一个小小的账房里。
原来是个採玉场的账房先生。
那一天,他见识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玉石,有做成珠钗环佩给人打扮用的,有做成玉枕玉针给病人安神治病的,有做成乐器演奏出美妙乐音的,甚至有碾磨成粉末给人服用的,真可谓千玉千途,各有所归。
“世上没有不好的玉,只有不懂玉的人。”贺子舟一边把玉笔架放好,一边吐了吐舌头,“你看完了吗?我得把它放回去了,这玉笔架不是我的,是县官大人的。”
“嗯,你去吧。”他无所谓地拂拂袖子,贺子舟便留他一人在账房里,自己跑去还玉笔架了。
这账房里,又不少玉石原石,还有要发给工人的工钱,贺子舟就这样放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在里头……
贺子舟回头想想也一额头冷汗,但他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很想亲近这个人,觉得这个人非常可信。
贺子舟是真玉魔,为玉疯魔。
他没等贺子舟回来就走了,但他从那天起便开始介意起自己的行为来,不温柔不配为玉,不清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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