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不到半分钟,杨昆给三皮哥打了个传呼。
不一会,电话回了过来。
杨昆问他:“有没有时间,陪我到市里办点事。”
王‘波’问:“你办事一向独来独往的,遇到什么难题了,想着拉哥一块出马?”
杨昆说:“二叔开车去市里,出‘交’通事故了,现在被扣在‘交’警队。”
王‘波’脱口说了句“卧槽”,问他:“严不严重,人有没有事?”
杨昆说:“打电话通知的人说得‘挺’含糊,只知道他开车撞了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王‘波’说:“自己没事就好,我找辆车,一会过来。”
杨昆想了想,说:“我回去拿钱,咱们在我家碰头。”
下楼借了齐小霞的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骑回家,回卧室翻出用报纸包着的3万元现金,装进从南方买回来还没用过的手包里,见几摞厚厚的钞票将不大的皮包撑得鼓囊囊的,拿在手里太扎眼,又‘抽’出来两扎百元大钞,分别揣进上衣两侧内兜,只在包里留了两扎50元的现金。
往身上揣了两包中华烟,走出家‘门’,拐到楼前时,正看到三辆面包车在路边停下,王‘波’从领头那辆车上跳了下来。
杨昆迎上去,透过车窗朝车里瞅了一眼,见里面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连常三都挤在第二排座位上,估计另外两辆车里的人也少不了,觉得有点好笑,问王‘波’:“又不是上山打狼,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三皮哥正‘色’道:“不在咱们的地盘上,怕对方整什么妖蛾子,多去点人有备无患。”
杨昆想想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见车里没空地了,对王‘波’说:“叫哥几个等我一下。”
跑回楼上,敲开舞蹈室的‘门’,他对傅青梅说:“车借我用用。”
她找出钥匙给他,埋怨道:“都快成你的专车了!”
杨昆没心情跟她斗嘴,挤出个勉强的笑脸,扭头就走。
看他行‘色’匆匆,傅青梅心里犯疑,走到临街的落地窗前向下望去,见十几号小青年正围着几辆面包车活动胳膊‘腿’、‘抽’烟闲聊,敏感地察觉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暗自忧心不已。
杨昆到店里拿了几条红塔山,临出‘门’时,刘素芬叫住了他,满眼疑‘惑’地问:“这么多人,干什么去?”
怕母亲担惊受怕,杨昆便没把二叔的事告诉她,随口糊‘弄’道:“市里有人办喜事,过去凑凑热闹,随个份子。”
往每辆车上扔了条香烟,杨昆和王‘波’上了富康,驾着车领头向南驶去。
雨雪天路滑,再心急也不敢开快车,赶到市‘交’警一大队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将车停在远离大‘门’的便道上,杨昆熄了火,没急着下车,眯着眼睛打量道路两侧便道上停放着的车辆。
王‘波’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他表情严肃,也没出声催促。
几分钟后,马路斜对面停着的一辆夏利缓缓拐上大路,迎面驶来,经过富康旁边时,有意无意地降低了车速。
透过左侧后视镜,看着夏利逐渐消失不见,杨昆拿起手包,推‘门’下车,和王‘波’并肩走进一大队的大‘门’。
走进人头涌动的违章缴费处,杨昆挤到前面,问坐在窗口后面的‘女’办事员:“同志,请问‘交’通事故处理归谁管?”
30多岁的‘女’办事员瞟了他一眼,“对面楼里,事故处理科。”
杨昆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又问:“停车场怎么走?”
‘女’人有点不耐烦地朝东面指了指。
走进和主楼南北相对的小二层楼里,站在‘门’口向左右瞅了瞅,走廊上东一群、西一伙地站着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话,其中不乏穿着制服的‘交’警。
王‘波’拍拍杨昆的肩膀,指着左侧第二个‘门’口上方的小铁牌向他示意。
杨昆点点头,夹着手包走到“事故处理科”‘门’口,朝里瞄了一眼,一个中年人正满面堆笑地跟几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交’警陪好话,没看到二叔的人影。
逐一找过去,隔着两间办公室,一个没挂牌的房间‘门’敞开着,中间摆着长条桌子,两边的长凳上坐满了人,大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有人在叹声唉气地窃窃‘私’语。
坐在最里面的杨建军抬眼看见侄子,眼睛一亮,刚站起身来,就见杨昆默不作声地朝他摇了摇头,微微一怔,又坐了回去。
朝屋里扫视一圈,见里面没有‘交’警,知道这帮肇事司机证件、车辆被扣,不用安排专人看管,也极少有人敢就这么溜之大吉,也算是变相地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和杨建军对了下眼神,王‘波’低声说:“先去停车场看看。”
杨昆正有此意。
从主楼东侧绕到后面的‘露’天停车场,刚走进用瓦楞板围成的简易外墙,一个披着褪‘色’警用棉大衣的白‘毛’老头就从铁皮房子里迎了出来,“哎,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杨昆掏出一包红塔山,边走边拆包装,到跟前递了支烟过去,赔着笑脸问:“大爷,跟您打听个事,上午刚开进来一面包,不知道停哪了?”
老头象征‘性’地推让了两下,接过烟,用手里的烟屁股对着了,呲着参差不齐的黄板牙说:“一上午扣了十来辆面包,谁知道你问哪个?”
杨昆把整包烟塞到他棉大衣的口袋里,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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