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觉得最需要反省的是自己的行事习惯和方式。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拥有的最大优势是预知,而不是领先于这个时代的犯罪理念和反侦查意识,以及他那些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小把戏。
虽然走到这一步多半是形势所迫,‘逼’不得以而为之,但杨昆知道,犯罪和吸毒一样,会上瘾。
不劳而获的‘诱’~‘惑’和以身试险的刺‘激’,会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于是他告诫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对于过了半辈子本分日子的刘素芬来说,拦路告状也是她平生第一次。
这也是受到赵一民搞破鞋事件中那位悲情男配角的启发。
因为彼此间的利益牵扯,刘素芬和杨建民两家对涉及到赵一民的消息非常关注。
遍访亲友却没人能帮得上忙,正对坐发愁的时候,胡凤兰想到了‘女’出纳的瘸‘腿’男人到县政fu哭诉、喊冤的传闻。
为了孩子,走投无路、喊冤无‘门’的刘素芬决定豁出去了。
一家人连夜制作了条幅、标语,不等到上班时间,刘素芬和胡凤兰就领着家里几个‘女’孩子,跑到县公安局‘门’口静坐。
在各公家部‘门’上班的人们这两天可谓大饱眼福。
昨天是瘸子老婆偷人,今天是派出所无故拘押。
你方唱罢我登场,煞是热闹。
公安局大‘门’口很快聚起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
路过的行人、车辆纷纷为之驻足。
连正对‘门’的县政fu大院里,也有不少人在朝这边探头探脑。
一辆蓝‘色’桑塔那开到大‘门’口,被人群阻住去路,司机按了几声喇叭,又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喝斥了几声,才勉强挤了进去。
后排的易阳县公安局副局长周学礼侧过头,看看扛着条幅的两个小姑娘,还有那俩额头缠着白布、坐在马路牙子上连哭带喊的中年‘妇’‘女’,吩咐司机:“去问问怎么回事。”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往杯里放了茶叶,司机小陈敲‘门’进来了。
周学礼抬眼看他,小陈漫不在乎地说:“俩农村‘妇’‘女’在那撒泼,说派出所无缘无故抓了她儿子,要找局长申冤。”
周学礼问:“她们是哪儿的人,孩子叫什么,哪个派出所抓的?”
小陈张口结舌地答不上来。
周学礼挥挥手,“去问清楚。”
等小陈跑出办公室,周学礼的眉梢才皱了起来。
县局小车班里司机不少,也不乏‘性’格沉稳、虑事周全的老司机,不过都有了固定的服务对象,没有领导可跟的则大多‘性’情跳脱、办事‘毛’糙,小陈的个人能力在这些人中还算是比较拔尖的,一样不合周学礼的心意。
观念守旧、人浮于事、法律意识淡薄、办事效率低下……这是易阳县公安局的现状,也是大多数地方公安机关的通病。
虽然有心扭转这种局面,但在真正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培养起自己的亲信、获得大多数基层干部的信任和拥护之前,他也只能暂时随‘波’逐流。
从小陈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后,周学礼考虑了一会,拨通了城西派出所的电话。
从吴清江的口中,周学礼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在电话里,吴清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却隐含着拒人千里的疏远。
周学礼对此心知肚明,却深感无奈。
尽管是上下级的关系,彼此间对话也要把握好深度,话轻了,下面局所的一把手会认为你‘性’格软弱可欺,说重了,更会引起逆反心理,阳奉阳违。
身为由市局空降的副局长,到地方上工作,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一些掣肘。
有时他会反思,自己从原地区公安处调到易阳县公安局的决定,是否欠妥?
不过他随即就坚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邺河地区自去年开始撤区并市,地区公安处和市局合署办公,单位‘精’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就是职务调整、人心浮动,在周学礼看来,与其为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中层领导席位争得头破血流,不如想办法活动出来,到下面区县分局另起炉灶。
不是单纯用来丰富个人履历的挂职锻炼,而是连工作手续一起调动过去,扎根基层,曲线救国。
一番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去年10月份,持着一纸调令,周学礼到易阳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职务,局内排名仅次于局长、政委。
在邺河市下属十几个区县中,易阳县是不折不扣的大县,人口、地理面积、发达程度等各方面都在全市名列前矛,仅次于已经升格为县级市的武定。
在很多人眼中,到易阳县工作,对个人仕途升迁相当有利,甚至有人把易阳当作邺河官场最有力的跳板之一。
现任市局副局长、‘交’警支队长的陆庆勋就曾长期在易阳县局工作。
周学礼的志向却要远大得多。
他不仅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更想切切实实地做一番事业。
心‘潮’澎湃了一番后,周学礼意识到他走神了。
眼下还有桩麻烦事需要他处理。
县局一把手贺局长年龄即将到站,加上身体不好,县局的日常工作便由政委和包括周学礼在内的三位副局长分工负责。
周副局长考虑了一会,决定主动站出来处理这起堵‘门’喊冤事件。
贺局长在省城看病,他找到政委王远征汇报此事。
王政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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