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转身要走,孙研叫住他,问:“听我们班的男生说,那谁昨天晚上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杨昆想笑,又忍住了,摇摇头,说:“醉酒而已,头疼恶心是难免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研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浅浅一笑,没再说什么。
回到男生宿舍时,刘小亮已经醒了,正拥着被子靠在‘床’架上发愣。
看着杨昆拧开保温瓶,把豆浆倒进饭盒里,他沙哑着嗓子问:“我怎么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关节也疼,该不是昨天喝醉了以后,你悄悄对我下什么黑手了吧?”
杨昆好气又好笑地踹了他一脚,“要不是看你可怜,倒真想‘抽’你一顿来的,别傻坐着了,吃你的吧。”
刘小亮甩甩脑袋,“头晕得厉害,先放着吧,一会再吃。”
杨昆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对,用指背试试他额头,有些烫手,“发烧了,别墨迹,赶紧吃完,我陪你去卫生室。”
校医替刘小亮量过体温,高烧超过40度,需要挂水。
等医生帮他扎好针之后,杨昆问:“要不要通知刘叔叔?”
刘小亮摇头,“我可不想找骂,替我跟班主任请个假好了。”
当着校医的面不好嘲笑他咎由自取,杨昆拿了病历条,替他向高老师请了半天假,又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打了开水送到校卫生室。
趁校医不注意,刘小亮悄悄对杨昆说:“回头看见孙研的话,替我向她道个歉,就说我喝多了,说糊话,请她别介意。”
杨昆点点头,也没告诉他刚才就见过孙研,只是觉得这小子倒真是个痴情种子。
结果刘小亮下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猥琐本‘性’:“等病一好,我就上高一勾搭个小姑娘去,就不信八里地找不着个村!”
杨昆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
上午本打算去邺钢拜访那位三产公司的经理,被刘小亮的病一耽搁,已经晚了半个多小时,有校医照看着,也不用杨昆在这看护,呆了没多久,便扔下病号不管,一个人出了校‘门’。
奥迪被傅青梅开去了省城,杨昆到开发区店里找二叔借那辆小奔,进‘门’时看见何平撅着屁股站在收银台前面,有说有笑地在和齐小霞聊天,也不以为意,打了声招呼,直上二楼。
把车钥匙‘交’给他时,杨建军问了一句:“何平这两天没事就往这边跑,看他那架势,似乎是想跟小霞谈朋友?”
杨昆一愣,听二叔一说,也觉得哪有点不对,挠挠头,有些不敢确定地说:“不应该吧?”
杨建军皱着眉头说:“有阵子没见跟何平相好的那个‘女’孩子了,难不成他们两个吹了?小霞是个好姑娘,跟那种‘女’孩子不一样,你最好问问何平,要没有成家的正经念头,最好别坏了人家的名声。”
杨昆牙疼似的咧咧嘴,含糊地答了一句:“看机会吧。”
回到楼下时,何平已经溜回了烧烤店里,杨昆跟齐小霞闲聊了几句,见她的眼神有点闪躲,联想到何平这段时间的表现,觉得二叔的顾虑不像是无的放矢。
走出店‘门’,杨昆纳闷地摇了摇头,这寒冬腊月的,也不是发‘春’的季节啊?
何平跟宋‘玉’芳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也觉得何平跟齐小霞之间有点不太搭,不过这事他不准备过问,也没理由、没立场过问。
只要不影响正常的工作,人家下班时间和谁‘交’往,是人家的自由。
他和齐小霞之间除了雇佣关系之外,又不是人家什么人,能管着人上班下班,还能管着人恋爱结婚生孩子?
再者说了,他自己的感情生活还‘乱’得一塌糊涂呢,又哪有闲心管别人的情感问题。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出脑海,杨昆驾车到邺钢附企去拜访那位三产公司的经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登‘门’拜访了,前几天去过一次,根本没见到人。
这次倒是见到了,却没顾上说几句话,刚做完自我介绍,人家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从三产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出来,‘摸’‘摸’口袋里准备用作“试金石”却压根没机会掏出来的派克金笔,杨昆郁闷地叹了口气。
这块骨头实在是太特么难啃了。
自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有劲无处使的情况。
抬头看看和他的心情一样‘阴’霾的天空,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居然生出了退缩的念头。
坐在车里,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那位经理回来,却看到有细微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担心雪太大的话不好开车,杨昆便只好再次无功而返。
生意遇到了困难,生活却还得继续。
一个人活着不能只知道干活,还得会享受生活。
对于昆哥来说,生活就是吃喝玩乐。
吃最好的美食,喝最好的美酒,玩最美的‘女’人……
好吧,这只是个美丽的愿望,一个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遥不可及的梦想。
现实则是,他和孙研、叶小换一起坐在烧烤吧一楼的大厅角落里,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一人一把烤串,嚼得满嘴流油。
富人有富人的享受,穷人有穷人的乐呵。
昆哥还算不上是富人,当然,也不能算是穷人,严格地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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