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接着向下进行。
下一项,请新人介绍恋爱经过。
一般来说,这一项只是虚礼,可以直接跳过去的。
在场的观礼者除了亲友就是局里同事,其中又以年轻人居多,起哄着让新娘子“坦白从宽”。
下轿之后,新娘子就不再受禁言的限制,不过恋爱这种事千头万绪,也没有谁会当着好几百号人的面从头细说,只是低头微笑不语。
人群中突然有个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叫:“我知道,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
大家先是一静,随即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王‘波’窘得满头黑线,好在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鞋油,勉强可以遮丑。
新娘子羞得无地自容,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
身处众人视线聚焦的中心,陈静也有些感同身受,一张粉脸火烧火燎地烫,含羞带怯,格外地娇‘艳’动人,看得男士们的眼睛都快直了。
多亏张局长及时喊了声“送入‘洞’房”,陈静连忙搀着新娘子进了临时布置的卧室,将众人的嬉笑声、议论声连新郎官一起关到了‘门’外,尴尬才算稍减。
想起刚才在车上的疑问,她有心想向表姐求证一下,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却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杨昆没跟着进去凑热闹,只是一脸膜拜地四下寻找声音来源。
这谁家的熊孩子,太特么有才了!
当然,没有大人教唆,再有才的孩子自己也琢磨不出这么促狭的话来。
很快,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就被大伙“揪”了出来。
幸伙年龄不大,却有颗足够强悍的大心脏,任凭几个半大小子连哄带吓,就是不肯老实‘交’待那话是谁教的。
笑闹了一阵,这场小风‘波’也就不了了之。
杨昆笑得脸蛋子发僵,静下心来,又感觉到皮肤刺痛,分开身边人群,想回卫生间洗脸。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总理在喊:“各位来宾,各位亲友,喜宴设在喜羊羊火锅城,开发区店,各位来时坐的哪部车,还坐哪部车过去,知道地方的,自己过去也行,12点整开席,过期不候啊!”
这个时代办喜宴还不流行上饭店,一般就是在自家屋里、院里摆上十桌八桌的流水席,随来随吃,随吃随走。
这种‘操’办方式看着热闹,却是费工费力。
大家都要面子,生怕菜不够吃惹人笑话,在采购食材、酒水时,往往会准备得富裕一些。
尤其是帮事主负责筹备酒席的大厨,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也会劝东家多准备几桌饭菜,
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就是酒终人散之后,还多出一堆残羹剩饭,冬天还好话,换成炎热的夏季,食物不易保存,就只能请街坊邻居代为处理,不但‘浪’费东西,也给事主增添不少麻烦。
王‘波’爷俩都是场面人物,‘私’下里找亲家一商量,决定改在饭店办酒,以省去延请厨师、采购食材、准备酒席、收拾残局等诸多麻烦。
何况三皮哥自个就算火锅城的半个老板,仅收成本价的话,比在家置办酒席还能稍微节省一些。
既体面、又省钱的同时,还能给喜羊羊做个活广告。
在易阳,到饭店办喜宴的风气要到本世纪末才逐渐兴起,在90年代中前期,舍得搞出这么大排场的可谓凤‘毛’麟角。
老王家看似有些标新立异的安排,很可能会为今后的婚宴筹办树立一个标杆。
身为饭店大东家,杨昆却丝毫没有大买卖上‘门’的欣喜,只是暗自吐槽:催这么急搞‘毛’,就算咱的脸皮不重要,新郎新娘刚入‘洞’房,怎么也得留个打啵的时间给人家吧,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
吐槽归吐槽,看到刚进屋的新人又在亲友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也只能暂时忍着皮肤的不适,挤出院‘门’去开车。
新人正式过了‘门’,就不用分开乘车,王‘波’挽着妻子的胳膊,上了前面的奔驰,李红‘玉’站在院‘门’的台阶上张望了一下,拉着陈静来到奥迪跟前,抢着上了副驾驶席,左顾右盼,不无兴奋地说:“咱今天也享受一下领导待遇。”
杨昆错愕地问她:“你说的领导是坐吉普的吧?”
李红‘玉’父亲在城关镇政fu担任副镇长,分给他的公务用车就是一辆212,她平时见得多了,也不以为异,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啊,你怎么……”
她只是‘性’子直,心眼却不少,听杨昆的语气有些不对头,下意识地改了口:“……你什么意思?”
杨昆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陈静坐在李红‘玉’后排,听着杨昆故意逗表妹说笑,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气,为免难堪,也没有当面向她科普的意思,反正她的工作也落实了,等上了班,自然就明白这其中的细微差异。
奥迪随着前面车辆向右拐上街道时,陈静的左手下意识地往座位上撑了一下,正按在杨昆的大衣上。
‘女’人对于衣服面料都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手指轻轻一捏,她心里就是一动,轻、软、柔、滑,触手生温,和市面上流行的男式羊‘毛’或‘混’纺大衣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
不用翻开衣领看标签,她就能判断出,这件大衣绝对是纯羊绒的。
身为电视节目最直接的代言者,主持人的个人素质关系到电视台、广播局乃至整个易阳县的整体对外形象,除重视内在常识、修养之外,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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