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事来。
你必须知道,那是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他不是你的父亲,是仇人,杀死你母亲的仇人。陶来有些激动了,眼睛都挣出了血丝,骨节分明的大手扣着陶暮染的肩膀,很用力,也很疼。
霍苍严皱眉,下马,扯过陶暮染揉进怀里,怀里的人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肩头不住的颤,霍苍严的眉头依旧皱得很紧,却没有阻止陶来说下去。
陶来收敛心神,使自己平静下来,爹那个人占有欲那么强你还不知道?哦,你怎么会知道,他在你面前一直都扮着慈父的角色,又怎么会然你看出来。他爱上袁克庆,就不会容忍袁克庆有别人,你知道,真正的袁末早就死了,一生下来就被爹掐死。十九年前,你娘怀了袁克庆的孩子,也就是你,那时候爹就开始想着要她死,原本你也是要死的,可他想着让你恨你袁克庆一辈子,想让让你亲手杀了他。你喊了他十八年的父亲,没有想到吧,你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成了他的儿子。他最后救了你,也还算有良心
陶暮染环着霍苍严的手臂越渐紧了,霍苍严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低头吻吻陶暮染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极柔,我们回去。陶暮染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答。
霍苍严上马,将陶暮染圈在怀里,无视陶来不善的目光,策马而去。
夜里军队在一座小村庄里暂住下,陶暮染精神不太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眼睛微睁,并没有睡着。
霍苍严把手上的事都推给了孙戚,这要紧的时候,当然是媳妇儿最重要了。
感觉有人从身后环住自己,陶暮染翻了个身,第一次主动地回抱住霍苍严,明明是该开心的,霍二少心里却隐隐作痛。
我什么都没有了。陶暮染声音发颤。
嗯。和才好呢,你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霍苍严一下一下的抚着陶暮染的脑袋,低声说:还有我。
陶暮染小小的嗯了一声,轻轻的说起了一些他不太喜欢的却从未忘记过的事。
那个天气很好的日子,他才五岁,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可袁克庆杀他娘的那一幕却依旧清晰,那狰狞的笑声从来都是他噩梦的源头。锋利的刀刃儿,黏糊有刺眼的血液,以及冉韵死前那双痛苦而绝望。其实冉韵对他时冷时热,对陶暮染的关心更是少的可怜,陶暮染却依旧很喜欢这个娘。相反的陶业对他一直都很好,他一直觉得那是他父亲,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所以陶业要他学戏他就学戏,要他学政他就学政,让他喝药他从不放抗。
他知道陶业对袁克庆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所以从来不在乎陶业利用自己,或者说自动忽略陶业在利用他这一点。他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深爱着他的无辜女人。
这些纠缠他太多年的往事,一口气说出来,并没有让让轻松多少,从小积攒起来的恨意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霍苍严吻着陶暮染的耳朵,轻声安慰,小心呵护,他说:从今以后,你有我就好。
陶暮染不回答,勾着霍苍严的脖子,吻上去。他信他说的,就算自己知道他们未必可以在一起,他也义无反顾的把自己送上去,寻求的不过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真心。
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要在失去任何东西。陶暮染如是对自己说着。
十月,南方省内出现动乱,李定安率兵从北边撤下来退回南方安抚民众。
十一月货昌运亲自率兵攻打平城,直至今日袁克庆也没有露过面。
一月前,平城监狱。
自从陶暮染被救出去,陶业得到的待遇竟然变好了许多,牢房里有了床,和被子,虽然床很冷硬,被子也有些发霉。他依旧让铁链锁柱,只是离墙远了很多,让他想死也没有办法。
袁克庆没有再来过,他也不知道陶暮染到底有没有真正逃出去。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死,他爱了袁克庆大半辈子,早该死心了。
嗑嗒嗑嗒,军靴的声音,不是袁克庆。
果然不是袁克庆,看见元末他也并不意外,这个人没有流袁克庆的血,却有袁克庆的狠劲儿,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没有袁克庆那么张狂,所以陶业用他。再者说袁克庆杀了他全家,他又一直是陶业找人带的,他喜欢陶暮染,所以这个人很好用,但也会很扎手。
很久不见了。袁末依旧笑得温和,让人打开牢门走近陶业。我是来特地谢谢你当年给而我荣华富贵和报仇的机会的。你知道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陶业没说话,他也说不了话。
袁末将小瓷瓶放到陶业褴褛的衣衫里,笑着说:这是上好的砒霜,精炼的,包你满意。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是一直都想死吗?我给你个机会,算是报你的恩德。
说完,袁末就走了,三天后袁克庆收到监狱来的密保,陶业中毒死了,当日凌晨。袁克庆因此杀了那个监狱里所有人,连同狱长,一个不留。
之后便传出袁克庆屠杀罪犯的丑闻,登上报的没一具尸体都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袁克庆并没有对变了样的尸体发表任何看法,他知道是谁做的,可等他知道的时候,袁末已经带着两万人马离开了平成投靠了南方。
十二月,北方彻底落败,霍大帅以仁厚之心接纳了投降的北方军,却迟迟没看见袁克庆。
霍大帅耙平城街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戏园子里找到了袁克庆。只见他抱着一只骨灰坛子,坐在台下的首位上,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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