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粉笔摩擦墙面发出的声音,那男人似乎正好完成了一幅佳作。
整面墙就是一幅画作,画面的主体是一个教堂,十字架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下,看起来沧桑又悲凉。
在教堂前面,跪着一个渺小的人,他双膝着地,不自然的垂着头。
那跪地忏悔的男人,背上画着奇怪的毒蛇纹身,奇怪的是,身上似乎还插着刀子和棍子,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仿佛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刺猬……
画面异常的诡异,安阳只是看了一眼,心脏顿时“梆梆梆!”的狠跳了起来,只觉得这画面非常的不舒服,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和血腥……
小太子可能是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害怕牢狱中的犯人,站在铁栅栏旁边,叉着腰,说:“玄夜。”
玄夜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粉笔,“啪”一声扔在地上,轻笑了一声,说:“原来是小鲤鱼精。”
小太子登时炸毛说:“我是龙!雏龙!什么鲤鱼精!我要告你诽谤!”
男人没有回头,嗓音温柔的说:“隔着炼狱的玄门,我都闻到了鲤鱼的腥味……是我喜欢的味道。”
小太子:“……”
小太子瞪着眼睛,几乎要把男人的后背给瞪出一个大窟窿,刺辣辣的。
但是那个男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根本不在乎,也不惧怕。
果然猫最可恶了,真不明白安阳怎么会那么喜欢猫!
牢房中的男人顿了顿,突然又:“你来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沉重的磁性,说不出来的动听,又好像非常温柔,但温柔中透露着浓浓的冷漠,仿佛他整个人就是一个对立统一的整体。
小太子奇怪的说:“你好像知道我要过来?”
那白袍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来。
安阳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对上了男人黑如深潭的眼睛,一双上挑狭长的凤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微微翘起带着笑意,眉眼之间似乎都是浅笑,看起来正因为什么而愉快。
男人轻笑了一声,说:“不是你。”
小太子奇怪的说:“不是我?”
男人抬起手来,指了指站在最后面的安阳,说:“是他。”
北冥十四和小太子立刻侧头,全都看向安阳。
安阳也是一脸迷茫,指着自己,说:“我?”
那白袍的男人,也就是北冥炼狱的重囚犯玄夜,慢慢走过来,站在黑色的栅栏旁边,一手握着黑色的栅栏,一手抬起来,穿过栅栏,修长的大手,一点点挨近安阳,似乎是想要抚摸安阳的脸颊。
安阳迷茫的看着玄夜,并没有躲开,就在这一刹那,“啪!”一声,旁边的北冥十四一把拍开玄夜的手,冷声说:“靠后站。”
玄夜看了一眼北冥十四,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又把目光定在安阳身上,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同样很温柔,笑着说:“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一直……很想你。”
小太子也是一脸迷茫,看了看玄夜,又看了看安阳,说:“你们认识?”
安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你认识我?”
玄夜说:“你不记得我了?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安阳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
他说着,使劲回想着,突然一拍手,说:“啊,我记起来了,在梦里!”
他这么一说,小太子翻了个白眼,觉得安阳说的不怎么靠谱,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听,还以为是搭讪呢。
玄夜听着安阳这不靠谱的回答,意外的笑得更温柔,黑不见底的眼眸里温柔似水,低笑了两声,说:“是么?你还梦到了我……真好。”
北冥十四则是冷笑了一声,瞥斜了一眼安阳,说:“你梦到的人还挺多。”
安阳:“……”
因为安阳、北冥十四、玄夜这三个人之间的感觉有些诡异,小太子总觉得压力很大,就咳嗽了一声,说:“你画的这是什么?”
玄夜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太子,淡淡的说:“下一个……要死的人。”
“什么?”
玄夜看着小太子,还是很平静,说:“你们要查的案子,下一个要死的人,或者说……下一个,生不如死的人。”
北冥十四眯着眼睛,一步踏上来,“哗啦!”一声,直接勒住玄夜的铁链,往前一拽。
“嘭!!”
玄夜被他拽得直接撞在栅栏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隔着冰冷的玄铁栅栏,北冥十四冷声说:“是你杀的?”
玄夜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锁链,说:“你觉得呢?”
小太子说:“这不可能啊,他一直在这里,根本没有逃出去,我昨天还来确认过。”
北冥十四甩开手,冷声说:“犯人是谁?”
玄夜则是微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袍,说:“犯人是谁……很重要么?重要的是,下一个要死,或者生不如死的人是谁,对么?”
他说着,侧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教堂,又说:“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们不能尽快找到这个人,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受害者。”
北冥十四眯着眼睛,一瞬间灰绿色的眼睛登时变成了鲜红色,不过也只是一刹那,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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