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清闻言,抬头望了一眼赤瞳身后的门外。艳阳映照在冬日的白雪上比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几缕阳光自门外照射进来,洒在地上的金色斑纹散发着丝丝暖意。空清眉梢带着笑意,弯了弯嘴角点了点头。
赤瞳拿过盖在被子上面的厚毛毯,细心的将空清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严严实实的裹起来,抱起他那形销骨立的身体,往屋外走去。
空清的脸埋在赤瞳坚硬的胸口上,他甚至可以听见赤瞳胸口的跳动声。赤瞳的一缕银发被微风吹的落在了他脸上,随着赤瞳的步伐,银发在他脸上轻轻拂动,有些痒痒的,他心中莫名的悸动着。他也不伸手拨开这缕撩他心怀的银发,只是眉眼间的笑意更甚了。
赤瞳的发色虽然换了,但发梢的浅淡清香和以前并无分别,空清喜欢这股熟悉的味道。就像似这么多年来,他们仿佛从未离开过彼此一样。
记得以前他身体虽也算健朗,但是入冬之前总是会生病,或大或小的病一场。有时候是食欲不振,病恹恹几天就过了。有时候是咳嗽不止,用药无效,拖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严重的话就会高烧昏睡,这就比较棘手了,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每当他生病卧床的时候,赤瞳也会像现在这样照顾他。从前习惯了赤瞳无微不至的关怀,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如今失而复得让空清有种,似在昨日又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在昨日是因为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都不曾改变。恍如隔世是因为那色泽如同白月的银发,无不在提醒着他,他们错过了彼此很多年。虽有怅然,但他分外享受当下的这份安定。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耀眼,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赤瞳见空清毫不避易的看着强烈的艳阳,怕他伤了眼睛,身体微微一侧将刺眼的阳光挡在了身后。
赤瞳不动声色的体贴入微,使得空清嘴角的笑意经久不散。
院中的大树下早已备好了一把躺椅,上面还铺上了暖和的被褥,可见赤瞳早已提前准备好了。空清见此,只觉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外面虽有艳阳,但偶尔也有清风。赤瞳将空清轻轻的放在柔软的躺椅上,又给空清掖好被角,将无微不至的体贴表现得淋漓尽致。
空清窝在温暖柔软的躺椅里面,舒服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飘飘然了。这么久以来,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为舒心的了。
赤瞳搬了个矮凳子坐在他旁边,也迎面晒着太阳。金色的暖阳洒在他身上,被微风吹拂的银发轻轻摇曳。他薄唇抿成一条弧线,卷翘的睫毛浓密修长,覆着漆黑如墨的眸子。清浅的目光,眉眼如画,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副河清海晏的宁静。
赤瞳一如以往话依旧不多,神色和煦的他似乎也很喜欢此时的这种清静和安宁。多年以来的静心修行和随着年龄的增长,空清的话也没有以前多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晒着太阳,享受这日光沐浴。不见丝毫局促不安,倒是极为和谐惬意。
赤瞳察觉到空清的注目礼,他眼角上扬,勾起一抹轻快的弧度,眸子里熠着光,浅浅的勾了勾唇角:“可是饿了?”
赤瞳的浅笑在空清的眼里分外的明媚,他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饿了。”
赤瞳念着他大病初愈,脾胃虚弱,所以每次进食都只给他吃个半饱,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饿了。
“那我现在去给你做,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成。”赤瞳起身,临走之际还帮空清压了压被微风吹皱了的毛毯。
空清:“嗯。”
看着赤瞳离去的背影,空清嘴角那加深的笑容经久不散。他眯着眼睛,继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寺院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出去化缘的吾了和吾虚回来了。院门没有关是敞开的,而躺椅的位置正好对着院门,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窝在躺椅里的空清。
多年来,空清如若不是生大病,定然是不会如此舒适的躺着晒太阳。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担忧,立即加快了脚步。
直到他们走近了,空清才得以听出他们的脚步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吾了和吾虚,慈眉善目道:“我估摸着,这几天天气好,你们也应该回来了。”
吾了向前一步,想看清空清的脸色如何,病得严不严重。一边答道:“大雪封山,我们就耽搁了些时日。”
“师叔,您这是怎么了?”吾虚一边问着,一边将身上沉重的包袱卸了下来。
空清撑起身子,想要坐高一点,好好的看看将近十日未归的吾了和吾虚。
吾了身上的包袱都还未卸,见此赶紧俯身扶了一把空清 ,待空清坐好后,他才将自己身上的包袱卸下。
“偶感风寒,不碍事,就快要好了。”为了让两人放心,空清展颜欢喜,笑的极为明媚。
吾了和吾虚见空清虽有些病态,但精神还不错,想来应该问题也不大,两人暗自松了口气。
日正当空,已是该吃响午饭的时候了。吾虚问道:“师叔可吃过响午饭了?”
吾了下意识的就往厨房看去,却看见了厨房房顶上的袅袅炊烟。他惊恐道:“师叔,您是不是忘记灭火了?”还不等空清回他话,他就立马往厨房奔了过去。火急火燎的模样,就像似厨房着了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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