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天下去。我变成了黯月安插在杀戮天下帮会里的地下组织。我妈也安排了专门的人来跟我接头,随时传递她的命令,同时也把我收集到的关于杀戮天下内部的各种情况传递回去。
我很清楚,杀戮天下对于内奸的惩处是残酷,不过我从来也没有真心加入过杀戮天下,是我一个人搞破坏,还是带着一群人搞破坏,都没有区别。我唯一担心的只是阿娇,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和借口把她送回瓦当镇。
我妈在我耳边低语:关键时候,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世,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味出我妈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她们把我的身世如此婉转,隐约地告诉了我,是为了我在杀戮天下从事破坏活动败露后,以此保命?
我暗地里撇了撇嘴角:虽然我不是强势的人,但也不至于会以这样耻辱的方式求活。就算我真是金不换的孩子,在我替他挡了那一劫后,我也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屑于用这种理由去换活命的机会。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也可能她们本以为我不会答应她们做她们的内应,因此先就摆出一副恩威并施的架式,却未曾想到我是如此的愿意合作!
不知不觉,就说了一宿的话,眼瞅着天就快亮了,我妈道:杀戮天下的耳目众多,强儿,趁天还没亮,回楚天都吧。
我笑道,回自个家看妈,怕啥?
貌似我妈更有革命的警惕性,而我根本还没有进入革命状态。看我妈一宿未眠,说了许多话,又兼伤势未愈,神情有些萎顿,我便扶她躺下说,妈,你先休息吧,我去镇子上逛逛再走。我走过去一手提起那装着尸身的铁箱。此时,月亮已经下班,太阳还没上岗,是天色最暗的时候,却也正好趁着黑暗,把我的尸身埋了。
强儿!我妈看着我说:你真的不把它化了?
我笑道:大家死后都希望入土为安,我为什么就要把自己的尸身化去?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随时可以把它挖出来让我再欣赏一次。不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想法。一具死尸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可以作法试一试。那尸身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自是不惧威胁,因此话出来底气十足,棉里藏针。我想让她们明白:我愿意给她们办事,只因我把她们当成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亲人,并不是她们能够要挟,威胁和操控的傀儡。
就算这具尸身真能挟制我,我也必定要拼个鱼死网破。我自小就是服软不服硬的脾气,有时候明知道硬碰会吃亏,我是宁愿吃亏也不低头。我绝不是那种能够受制于人的人。
我很想问问我妈:天天睡在我的尸身上面,是什么感觉?她就不怕做恶梦?也许这尸身在她眼里只是用来准备控制我的法宝,她要天天守着,心里才踏实?不过,我没有问出来,只是对她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没有反应,我提起铁箱在她们的注目下走了出去。我说,我去埋在乱葬岗,那里死人多,热闹。
走出屋子,吸了一口空气,觉得那空气清新到甜腻。在死尸边说了一晚上的话,薰得我的鼻子都快没有嗅觉了。我狠狠吸了几口清新空气,顿时心情大好。
乱葬岗在瓦当镇东北方,据说,那是一片上古战场的遗址。不过镇上有那贫穷的,不明身份的,乞丐等人死了,都拖去乱葬岗一埋了事,平日这里荒芜得不见一个人烟,因此滋生了很多魔物。从前我们练绿刀时天不怕地不怕,曾在这里厮混了很长时间,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我从隔墙铁匠家顺了一把锄头,就在乱葬岗随意选了一棵大树,在大树下掘了一个坑,直接把铁箱子埋了进去。
如果对自己好一些,我至少应该把尸身装进棺材。但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再看尸身一眼,更遑论把尸身从铁箱中取出来又放进棺材中?昨晚我能表现得那么镇定如恒,实是费了全身的劲才忍住想要吐个披肝沥胆的冲动。我实在佩服法医,可以象欣赏花朵一样欣赏腐尸,且能欣赏出各种成就和隐情来!而我,再欣赏一次云云,只是嘴硬而已,这样的经历,一辈子经历一次都嫌太多了。
直到我把铁箱子埋进坑里,垒了一个小小的坟丘,才舒出一口气来,好象才回过神来。
昨晚终于知道了阿强那复杂又凌乱不齿的身世,但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阿强的,不是我的。在我埋葬尸身的时候,好象连着阿强的过去也埋了进去。我随手在那坟丘前插了三根枯草,聊充香烛。我身上背负着四条人命:阿强,阿娇父母,无名小孩。我会替他们好好活下去,做他们想做的事,照顾他们想照顾的人,他们想杀的人就免了。
在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中,我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回到瓦当镇。直扑瓦当镇最好的酒楼醉仙居,想去看看阿丹,我好几年没见过他了,真有些想他。
我在醉仙居中却扑了个空,酒楼里的掌柜说阿丹不在瓦当镇,去其他城市开分店了。原来阿丹接手酒楼后,用我无意中说起的那些经营方法去经营,结果生意越做越红火,然后跑到各个城市去开分店,准备把他们醉仙居的招识插遍每一个城市。
访阿丹不遇,我无聊地在瓦当镇逛了逛。瓦当镇已经比我离开时略繁荣了些,但镇上的人们,依旧很质朴纯真。
阿星他妈瓦当镇杂货店的老板娘着实老了一大截,我向她打听阿星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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